齐地推动木筏,丝毫不理会拼命挣扎的无辜女孩。
莫祈君把目光移回自己跟前,守卫们双手持枪,枪尖明晃晃的,她没觉得危险,倒是看着莫子儒气黑的脸有点吓人。
她听见少年咬牙切齿地,就差戳着她脑袋说:“还不明白么,你根本救不了她,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除了一把破铜烂铁,你能做什么?赶紧随我走,趁着天未黑赶路,只求能在子时前到达北冥山。”
她素来不是菩萨心肠,与原书中古道热肠,一腔赤诚的女主角相去甚远,对眼前这场闹剧泛不起波澜,然而系统的声音如鬼魂般,幽幽地在她脑中适时响起。
【请宿主遵循原书情节,救下水神新娘,否则将面临严重的惩罚。】
莫祈君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不知道所谓的惩罚是不是已经开始,但她的的确确不敢违抗任何指令,因为代价很有可能让她回不了现实,想起病房外的画面,情急下,她扯着嗓子对巫祝大喊:“把她放了,让我来当水神的新娘!”
少女看着不大,估约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匀称,掩于衣物下的骨节走势分明,肤若凝脂却无甚稚气,白皙的面庞上绘了双琥珀色的眼瞳,圆润如杏核,透亮若佩环,眼里不似同龄人带着对世界的求知若渴,反而深藏几近淹没的淡薄,叫人看着明明温柔亲近,却总有种若有若无的疏离。
她的唇色很淡,没有富贵如牡丹,也不艳丽似玫瑰,从唇珠泛开的浅粉,好似一抹将逝未逝的天边晚霞,便是这远看如无的淡色,让灵动清纯的脸蛋,平添三分破碎感。
她启唇时声脆如风铃,说出的话语铿锵有力:“水神不是最在乎新娘的感受吗,我看那孩子一脸不情愿,确定不会惹怒他?不如换我上,我自愿嫁给水神,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巫祝本面色难不善,听闻这话,忽而古怪地笑起来。
“想当英雄是吧,好啊,我满足你。”他的嗓音初闻奇异,笑声更是如年久失修的木门,呕哑嘲哳,紧接着,他表情一变,声音完全冷下来,对着守卫道,“给我把她绑起来。”
这话没什么威胁感,她面色平静地欲走过去,身旁人却回了神,震声大喝:“你们谁敢动她!”
莫祈君一怔愣,就见少年拔出身后长剑,手有些不稳,但结实挡在她身前,场面一时僵持不下,火药味一触即发。
“阿儒。”
她抬起手,轻柔地压下那只持剑的臂,莫子儒掌心炽热,她安抚着拍了拍,缓声在他耳畔吐出三个字。
“相信我。”
暖阳入户,水波荡漾,亭亭少女一袭红衣,端坐在木筏上,若寒冬傲然盛放的梅花,倔强地挺起根芽,于风雪中矗立。
她的脸向来素净,不需要浓妆艳抹,只是轻抿一口胭脂,再插一根银簪,轻简着墨,即衬出清丽的风雅,浅风拂面,金辉抖落,林中传来脆鸣鸟叫,奏出浑然天成的乐曲,为她送行。
涡旋圈圈漾开,木筏缓缓下沉,从进入水下开始,莫祈君便感到有一股妖异的力量包围着她,像一张结界。水流与自己仅隔毫厘,却无法触及身躯半分。
她就这样受着护送,总算来到水妖的地盘。
故事里,女主此刻尚未开发灵根,没有灵力,更别提灭妖,乃至看到这一段的莫祈君忍不住吐槽她做事不过大脑,全凭不成熟的心智任性妄为。
但同时,熬夜追文的她又思索着,主人公到底准备如何制服水妖的呢?
带着好奇心,撑着眼皮到凌晨两点半,莫祈君看见了这样一行字。
“她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古籍中记载的除妖方法,凭借记忆按部就班,出乎意料地制服了水妖,安然无恙被送回地面。”
莫祈君额头冒起三条黑线,感觉自己智商收到了侮辱。
不会写所以略是吧……
“嘿嘿嘿,小美人儿,你穿红色真好看,方才第一次下来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还没来得及摸摸你,你就跑走了。”水妖的声音黏糊糊的,很难不让人联想泥潭里的淤积,糊了她一口猪油,“没想到,转眼你居然又回来了,还成了我的新娘,嘿嘿嘿,小美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等一等。”
看过原文,莫祈君知道这家伙虽然面容丑陋,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实际听话得很,果然,那玩意儿顷刻顿住要扑来的身体,腔调却愈发恶心起来:“怎么了小美人,是哪里不舒服吗?没关系,我有神力,帮你揉揉就好了。”
莫祈君微微一笑,对它说:“你这里有刻刀,绳子和玉石吗?我想为你表演一个戏法,权当为我们的喜事助兴,你觉得如何?”
“当然,我非常愿意!”水妖看着她笑意盎然的面庞激动起来,扬声命令虾兵蟹将,“快,快给小美人把东西准备好端上来!快点!”
作为一名专业催眠师,莫祈君从小就喜欢研究剖析社会心理学,但当她试图让自己对于心理方面的研习更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