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提出来的条件在阿图眼里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觉得答应赫拉对自己没有一点影响。
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他可准备看赫拉心甘情愿地认输。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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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阿提守在赫拉房门口,她因为担忧而往房间里望,却只能看见赫拉被烛光投映在墙上的影子。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赫拉从回来后就一直在忙碌,难道是在整理会议记录吗?
赫拉实在没想到自己来到以前一直了解的男女社会地位平等的古埃及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以女性的模样成为森穆特的学生就要被歧视,被指责。
能成为森穆特的学生一定不简单,至少在家世背景方面一定不会是平民。
如果要以森穆特平民出身来说的话,那又会有几个森穆特呢。
她咬咬牙,揽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头发,继续研究起设计稿来。
阿图会如此低看女性的原因是他觉得女人依靠亲族染指了他们的天地,就像赫拉踏入建筑院,他只会用祭司的身份去定义她,觉得她就应该待在原来的位置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赫拉要走的路没有终点,又怎么会甘愿在原地踏步。
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阿图闭上嘴巴。
“梅利特拉祭司。”阿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什么是阿提可以帮忙的吗?”
赫拉想了想,“帮忙......”
她想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阿提,不用守着我了。”
“好。”阿提在门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肯离开,赫拉长舒一口气。关于和阿图的比试还有几天的时间,和他们这些埃及人比起来自己就是个门外汉,但是赫拉不想放弃。
再苦再累也要坚持,她不想让相信她的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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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涅弗鲁拉从何处得知了赫拉在森穆特课上发生的事情,当她匆匆赶来时,看见的只有独自守在门外的阿提。
赫拉的房间里烛光闪烁,涅弗鲁拉打算探头看清楚房间里的赫拉。
“殿下——”阿提想要站起来,却被涅弗鲁拉示意噤声。她歪头看了一眼屋内,确认赫拉没有发现后,朝阿提摆摆手。
涅弗鲁拉蹑着脚靠近赫拉,在赫拉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学习的时候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赫拉没有回头,“你先回去睡觉吧阿提,不用守着我啦。”
“我可不是阿提,”涅弗鲁拉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我有非常多时间可以陪着你。”
赫拉回头,在确认不是阿提后她更紧张了。
“殿下?”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芦苇笔,朝她转过身来,“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的啦,梅利特拉。”
赫拉为她在身旁腾出一个空位,“我没想到天都黑了你还会来找我。”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她在赫拉身旁坐下,好奇地看着赫拉写到一半的莎草纸,“这么晚了你还在学习吗?”
“嗯,我还要完成和阿图的赌约呢。”
涅弗鲁拉皱眉,“阿图是谁?”
“是森穆特大祭司的一位学生,他好像并不欢迎我加入他们。”
“凭什么!”涅弗鲁拉不平道,“你成为森穆特的学生靠的可是你自己的本事。”
“可是他不这么认为啊,他觉得我成为书记官就已经越界了,怎么可以和他们一样学习建筑的知识呢。”
涅弗鲁拉一把揽过赫拉的肩膀,安慰她,“我来当你的靠山,我来支持你。下次要是再有人说你不行,那就让他们来找我。我看中的人,他们凭什么质疑。”
赫拉看着她那副认真的表情,心中有所触动。
但是触动只能是暂时的,赫拉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能靠自己获得接纳的话我还是想要靠自己,不然下次他们就要连带着你一起说了。”
“我是公主我不怕,”涅弗鲁拉坚定道,“我才不允许他们质疑你呢。”
“谢谢你,殿下。”赫拉无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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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官的工作对赫拉来说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来到古埃及的时间足够她结合之前对象形文字的认知将文字摸的更透一些,现在的她不仅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就连使用芦苇笔记录的速度都变快了。
阿利克斯深受哈特谢普苏特的信任,赫拉察觉到他能在他每次出现的会议里把控局面。他的肤色和古埃及人相差甚多,甚至是在一片小麦色肌肤的官员里格外显眼。
他会经常看向女王身旁的赫拉,赫拉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
明明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可与他的对视却能让赫拉生出一股寒意。赫拉觉得他不简单,但是又要从何处找到他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