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1 / 3)

庄见瑜守孝期满回京前,不是没有想过吏部要调她去哪里。为了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服孝这一年里将原主的记忆掰开了揉碎了记住,现在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按照原主之前的履历,无非是三省内几个侍郎或郎中缺位,又或者外放到刺史府、节帅底下做长史。

陛下点她做亲王的老师,是庄见瑜没有想到过的。

历数圣人给他的儿子们选的王傅,倒也察出了几分合理。

圣人三子——秦王的老师是李际,上柱国李侃将军之子。现任京兆尹,同中书门下三品。即可与宰辅们一同议事,但因不是“同平章知事”,故还不能进入政事堂。

圣人四子——殷王的老师是刑部尚书卢长青,平原郡公卢狄之子。

小儿子鲁王还未开府先不论,这两位亲王傅都是今圣践祚后新立的勋贵之子,正值不惑之年,且简在帝心。

比起已重权在握的宰辅,或者年老致仕的三公,显然此二人才是有能力、有精力教授亲王的人选。

庄见瑜有些明白为何圣人会选她了。

但她要彻底看懂陛下这一棋,还得先见过韩王才是。

故而翌日过了午时,她便带着剑屏骑马到了皇城门口。

验过鱼符后,有小宦使上来在马头上挂好木牌,栓在门外空地的马厩里。

若无召令,求见圣人也得须递条子上去。

她穿过南衙众官署,到殿中省填好折子,请给使送往宣政殿。

庄见瑜不在殿中省等着,反而去了政事堂见诸位相公。

未至堂前,就听见说话声从门内传来。

书吏通传后恭敬请她:“庄郎中,请您进去。”

其实庄见瑜身上有一个县侯的爵位,不过本朝喜欢以官职称呼。也是了,一块砖掉下来能砸中不少显贵勋爵,她一个县侯根本不够看的。

任命的敕碟与制书还未下来,故书吏仍称她一声“庄郎中”。

“子宴?你也来了!”

她推开门,就看见一人扬着笑大步走上前来,十分不拘礼节地锤上庄见瑜的肩膀。

陈莘,也是原主还在做太子属官时结交的好友,比她大四五岁。

“懋棣兄,”庄见瑜惊讶道:“你怎会在此?”

陈莘是并州刺史,没有召令不可随意擅离辖地。这也不是考功月,不必派长官进京述职。陈莘怎么跑回来了?

“可甭提了,”陈莘摆手道,“蒲州大旱好几月了,流民都跑到我这儿来了!要是走官道发信就太慢了,怕是要饿死不少人。我那别驾长史身体一个比一个弱,只好我自己来了。”

庄见瑜略有惊讶,河中府旱灾竟如此严重?蒲州刺史为何隐瞒不报?

陈莘见庄见瑜未穿官服,就问道:“子宴你何时归的京?吏部可有说调你去哪?尚书省还是中书门下?”

见到好友,庄见瑜心情宽慰了那么一些,边叹气边与陈莘往内堂走。

“昨个才刚见过圣人,”庄见瑜道:“一会我还要去见见韩王。”

陈莘是个聪明人,一听便懂了,他脸上带了些揶揄的笑,朝庄见瑜拱手:“那我便提前恭喜子宴了,可着紫衣了。”

亲王傅正三品,可穿紫衣,授金印。

庄见瑜当然看出他这恭喜中另含别意,他们二人都曾是先太子属官,对于如今太子位属其谁,他们是避之不谈的。

毕竟先太子,仁善至孝又不失威严,何止圣人满意,他们这些东宫属官也心有庆幸能有这么一位太子。

如今圣人又把她调入韩王府,何尝不是在逼她重新站队?

两人各有各的愁,沉默地进了内堂,相公们看见他们二人,都很惊讶。

“诸位相公安。”

胡凌问道:“你怎么从并州来了?也不写文书,知道擅离职守可以治你的罪么?”

陈莘也不走那请罪的流程,直截了当地把蒲州的事儿说了,呈上一个名单:“这是我并州这个月新安置的流民,与各项花费。”

三人接过来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这上面不仅写明了并州府内各郡收留的流民人数,还列了建馆舍、粮食布匹以及为了维护治安而多出来的其余杂费。

陈莘不光是有准备地来告状了,也是来要钱的!

董文漱问道:“既写的这么清楚,为何不事先写明文书递上来?”

“等司信使把书送到,人都饿死三回了。”陈莘笑意深沉:“再者说,政司院是谁在管董相公您也不是不知道?以防万一么,不如我脚程快。”

政司院是今圣新设的机关,负责管辖全国文书的传递以及官驿等杂事,也算是抢了门下省的活计。

政司院最高长官,政司院使姓郑。

没错,就是庄见瑜前世的继父郑云的同胞哥哥,也就是英国公的长子。而那位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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