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也莫名一阵阴寒,忍不住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今天出来的够久,林白察觉自己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正好日上梢头,午饭时分,是时候该回去了。
“说起来,林白。”系统听她分析完,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直呼她的名字正色道。
“方才那个出城的少妇,我不认识她。”
“嗯?”林白脚步微微一缓。
“如果换成个路人脸还情有可原,游戏会自动诞生一些普通的角色,我不可能全都记录进程序。”
“但她太漂亮了。”
“一看那相貌,就知道是公司花钱为她定制过精美立绘,绝对是个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
“可我,真的不认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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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回到自己房间,正巧碰上房间里正在找什么东西的林云。
两人的眼神也直直地对上。
“上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了。”只见她的义弟一手拿着沉甸甸的鹤羽袄,一边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开、红着脸解释道,“别误会,我来给你送厚衣服,明绘说这两天可能要下雪。”
“方才去外面透了透气,屋子里怪闷的。”只一瞬间,林白嘴角挂起坦荡笑意,大咧咧接过那件厚重保暖的衣服,道了声多谢。
“受伤了还到处乱跑……”林云不满地小声嘟囔着,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冷淡少年,此刻在与亲人独处之时,也只是一个有些絮絮叨叨的弟弟。
虽然他们年纪相差仅仅半年。
虽然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没有血缘的姐姐抱有异样的情愫。
但她知道,林云是个极有原则的人,绝不会让这种可能给别人带来困扰的情感,展现出来一星半点。
他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一个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感到恶心的存在。
“这几年越来越冷,天气反复无常,你自己注意保暖。”林云抬起眼眸,认真叮嘱道,“若要买什么东西,尽管叫我。”
“对了,刚刚宣城公派人送来请柬,邀我们去府上一叙。你若想去的话,一刻钟后下来就行。”
“宣城公……是指谢朓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林云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怀疑她被黑虎寨那帮人打坏了脑子。
就连不久前谢朓被皇帝调离建康,出任宣城太守,这样满建康都城都熟知的事情,她竟然都不记得了。
林白瞧着那质疑目光,摸着鼻子讪讪一笑,“对哦。”
……
不多不少一刻钟后,宣城太守派来的车马已在馆驿门外。
除了明绘称病不去以外,其他人都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宣城公的府上。
……
谢府。
曲径幽深,竹影疏密。山石流泉,各自为景。
木结构的建筑层层叠叠,有时飞檐斗拱,有时平滑细腻,隐藏在竹木之间,散发着一股松木独有的清香。
整块区域的布置,比起说是太守府邸,不如说是世外桃源。
还是那种静谧和谐,让人身心都归于自然的世外净土。
如果足够有钱的话,她也愿意住在这种一看就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谢氏是顶级世家望族,但从室内的典雅简单的装饰和封窗用的平价绢布来看,这位谢太守倒不像是个铺张浪费之人。
府内总管带领众人,来到一处素雅轩楼,蜿蜒几层木阶后,向里边恭敬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无声地退下了。
几人正欲上前,恰逢里间传来对话。
“余雪映青山,寒雾开白日。暧暧江村见,离离海树出……”
“哈哈哈哈哈,玄晖兄这是怎么了。又是余雪寒雾,又是江村海树,诗中尽写忧愁啊。”一人豪放笑道。
谈诗论作?
另一人笑而不语,思考片刻,又忽然来了诗性一般继续道,
“披衣就清盥,凭轩方秉笔。列俎归单味,连驾止容膝。”
他又顿了顿,高亢道:“空为大国状,纷诡谅非一。安得扫蓬径,锁吾愁与疾——”
作诗者声音清逸摇曳,语调悠长,出口成章的末尾还带着两下激昂过后的轻咳。
“好、好。空为大国状,纷诡谅非一,这句实在是妙。你我日夜为国家忧心,却不想这官场处处皆是欺诈混乱,你我皆被裹挟其中,身不由己……”
“咳咳。”被称为玄晖诗人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咳疾又加重了些。
性格豪迈那位听到示意,不由地顺着视线往门外看去,正巧看到等候在外的穆青悦一行。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玄晖兄有客在先,小弟不便叨扰,改日再拜。”豪迈之人态度恭敬,语速却飞快。
“王兄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