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 / 2)

“谁管你吃不吃辣!”顾珊一下子拔高音量,“自作多情!本小姐不要辣纯粹是因为这两日喉咙疼!”

她说话中气十足,声音也不见沙哑,这点谎话显然站不住脚。

可韩素还是很给面子地顺道:“嗯,是我多想了。

雅间位于二楼,前用一红帘隔断,人影绰绰,悠扬婉转的唱腔便随着舞动的水袖传了上来。

流水般的菜肴一道道端入,摆盘精致,千金难求。顾珊视线在桌上转了一圈,兴致缺缺地夹了几样菜便放下了碗筷,挑剔道:“这回怎么做这么咸,天禧楼的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韩潇潇好奇地尝了一口,嘀咕道:“明明很好吃……”

顾珊转着酒盏:“对了,再晚一些护城河有划船比赛,谁要陪本小姐去看?”

韩潇潇嘴巴塞得鼓鼓的,悄悄低下了头。

韩素搁下碗筷:“潇潇累了?”

韩潇潇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又指了指桌上留了大半的饭菜,轻声道:“姐姐,我没吃饱,你们去吧。”

她手上还拿着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上面的冰糖有些融化了,黏腻地粘在细木棒上,闪着细碎的光。

顾珊皱眉道:“小家伙,你知不知来天禧楼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一个人行吗?”

韩潇潇乖乖点头:“没事的。”

倘若顾珊多了解了解如今的天禧楼,她必然说什么都要带着韩潇潇走。

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

后来的许多年,三人都会有意无意地想,倘若顾珊那日没有突发奇想去护城河,倘若韩素多留一个心眼,倘若韩潇潇改变主意跟了过去,一切的噩梦源头是不是可以避免。

养在温室中的花对世间万物总是怀揣着美好的希冀与天真的向往,见到伪装成锦绣的深渊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顾珊急着去看比赛,唤来小厮为韩潇潇重新点了几道热菜,别扭地叮嘱她别乱跑,她们晚些就过来接人。

她微微抬着下巴,有种目中无人之感,好心的叮嘱从她口说出如同发号施令,让人忍俊不禁。

韩潇潇乖巧地应下,笑得眼睛眯起,头顶上的两个小球一晃一晃的。

顾珊攥着韩素的衣袖,一拨红帘,急匆匆出了天禧楼,于是空大的雅间便只剩韩潇潇一人。

楼下的大堂似乎在唱什么节目,檐廊的灯逐渐暗了下来,唯余舞台上那一抹光亮。

透过一道红帘,能听到楼下众人闹哄哄的声音,隐约夹杂着“五十两”“七十两”的叫卖声,传到此处却像是隔了层迷雾。

冰糖葫芦的糖霜已经完全融化了,滴落在她的手心,一片黏腻。平日周宁不让她吃这些东西,好不容易得来一串糖葫芦,她很是宝贵,木签子上还剩三颗糖球,她舍不得吃。

隔壁雅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周遭突然变得很安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玉筷与碗碟的敲击声。吹来一阵风,将红帘拨开些许,韩潇潇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有些冷。

“有人吗?”韩潇潇没了食欲,轻轻唤了一声,想让人进来点灯,但她声音太小了,无人应答。

韩潇潇静悄悄地起身,想出去找人,可刚行至门口,却猛地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句说话声。

那声音很响,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讨好的笑,像是醉后之语,离她越来越近。

韩潇潇动作僵住了,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恐惧,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双脚像扎了根,浑身如同一块冰冷的铁。

近了,越来越近了,嬉笑玩闹的语调如恶魔的低语,轻而易举地传入她耳膜。

“顾爷,您的口味咱还不知道嘛!您放心,这回给您找的您一准满意!”

“顾爷这回要是玩开心了,以后啊,还请多多照顾小弟们!”

浓重的酒气隔着红帘扑面而来,熏得韩潇潇头脑发晕。

下一秒,带着惰懒与倦怠的嗓音响起:“是处吗?”

“顾爷放心!咱们知道您的规矩!”

脚步声逐渐逼近,而后停在了她所在的雅间前。

韩潇潇攥紧了床帘,掌心的木签深深卡进了软肉,她心跳如擂鼓,几近要蹦出胸腔。

“顾爷,就是这间!”

阿谀奉承的话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红帘响在耳侧,韩潇潇缩在角落,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该来的总会来。

刷地一声,红帘被掀开,韩潇潇甚至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胸前便传来一阵力,背部狠狠撞在墙角。

剧烈的疼痛袭来,韩潇潇惊恐地瞪大眼睛,却听清脆的咔哒一声——

红帘外的人不知按了哪处隐蔽的机关,隐藏在框中的木门应声而动,缓缓合拢。

“顾爷!好好玩儿啊!”

韩潇潇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认错了人,可抵着她的那个身躯是那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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