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所致,但月莲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慕容枫:“自平溪城后我们再无联系,若非大事,她不可能冒然联系我。”
他对季月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季家主对她十分宠爱纵容,是摘星捞月的程度,因此她性子高傲任性,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
平溪城一事他让她伤足了心,丢足了面子,如果他不去转圜,她绝无可能再低头来找他。
如此情况下,只是寻常事的话不可能想着联系他,而不去联系最疼爱她的父亲。
雪初晴此时出声,“北海当是出了问题。”
他说的是北海,而不是季家。
几人面面相觑半刻。
北海季家列五大世家,声名远扬,可北海并非季家独揽,虽势力不如南海错杂,但大大小小的世家也有上百家,只是都屈尊于季家之下罢了。
季家出问题和北海出问题,可是截然不同的。
曲卿站起身问道:“你已回宗门?”
雪初晴明亮的眼眸黯然一瞬,“我还未踏入雪山,师父便让我离开了。”
曲卿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蹙眉。
清绝子这是……
玉遥桃花眼始终注视着她,见她脸色微变,若有所思片刻,察觉到什么,眼底兴味一闪而过,真是有趣。
楚莫揽过雪初晴的肩膀,“你师父莫不是觉得你修炼不精,不让你回宗了。”
玉遥冷笑,“你当人人是你。”
楚莫举起拳头晃了晃,又不甘地放下。
慕容枫打断这额外之话,拉回正题,“那这两个月,你可是在北海发现了什么?”
雪初晴点点头,“诸如此类的事故,太多了,失踪,相杀。”
修仙界争宝相杀,入秘境一去不回者比比皆是,但并不代表着这些事情会泛滥成灾,尤其是在有大势力笼罩的地域里,这些情况应该大大减少。
雪初晴:“我赶往雪山之时,仅仅是路过北海,就已经看了十数起。”
“后在北海行走,同我哭诉亲人失踪者不下百人。”
他不喜欢喧嚣,就算在世间行走,也会挑一些比较偏静的地方,因此几乎都在北海外围的村落里。
他虽一头黑发,但披着象征雪宗的袈裟,气度也带着禅意的祥和,那些村民见着他,就仿佛见着佛祖现世,忍不住想他求救。
这也是他一直逗留北海,而不折返回碧云池的原因。
玉遥抬步,步履轻盈洒脱,“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几人紧随其后。
他们一路深入北海,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大变化,从枝叶繁茂变成了皑皑白雪。
白茫茫的天色与白雪相近,叫人几乎分不清天地,鹅毛絮雪自天上婉婉转转,纷纷扬扬落下,为万物披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
只是这白被子格外的冷,夺走了不知多少弱小的生命。
一脚踩下,雪已没到膝盖,楚莫和第五沧泽齐力将雪下的尸体捞出,才放下,那尸体又深陷了几厘。
“他倒是幸运,一剑封喉。”楚莫比划了一下他脖颈上的剑痕,“这杀他的,绝对是个高手。”
他剑术虽然不及慕容枫出彩,但也学过几年剑,好坏还是能分得一二。
曲卿点头:“剑痕细小却深,若非是把极细的剑,那便是剑气割喉。”
此时慕容枫查看了其余尸体,疑惑道,“奇怪,他与那些人,不像是一伙的。”
这里是一片空旷处,周围皆有小小的起伏山丘,枯干的高树团团围绕,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极佳的对战场地,此刻七零八落地躺了好几具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多而杂,如之前那波人相似,是经历过厮杀才死亡的。
唯有这具,一剑封喉不说,还被雪埋在深处,如果不是第五沧泽意外踩着,也不会发现他。
第五沧泽试图解释,“莫非他修为最低,来不及多动手便被直接杀了,他躺久了,自然也被雪埋得深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其余人却仍旧觉得并非如此。
“此人若是最先倒下,你还真以为他能留得全尸,身上干干净净?”
懒洋洋又带着嘲讽的声线传来,众人望去。
玉遥倚靠在枯树下,天地皆白,他衣裳也白,脸亦白如雪,整个人仿佛要融入进那白茫茫之中,唯有如绸缎般的黑发引人视线。
曲卿将他的话接下去,“他当是最后倒下的,且他气息在这些人中,十分突兀。”
“所修功法不同,气息便会不同,而功法有上乘下乘之说。那些人气息虽然各有不同,但皆属于下乘,唯有这人,所修功法不俗,可谓上上乘。”
一个有着好功法的人,生前修为会比这些人还要弱吗,弱到一战之力都无,似乎无法自圆其说。
慕容枫忽然出声,“这是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