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除了惊云真君与凌霄真君的课,其余的课不用再聚集在一起,而是任由弟子们自行修炼,只在固定时候进行一次考核。
他们毕竟是修士,不是嗷嗷待哺的奶娃,不需要一步一步地引导。
流云城,望天楼。
“金道友果然诚不欺人也,望天楼的七楼果然比顶楼更有韵味一些。”楚莫站在廊道上,望着远处感叹道。
曲卿任由轻风将脸侧的乌发吹散,明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往远处眺望,九天之上万里无云,之下青山着墨,衔接着错落有致的琉璃瓦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此看去,屋脊相接,竟隐隐呈现出一朵绽放莲花的模样,美不胜收。
若再上一层楼,视野变化,屋脊交错的角度也会变化,便没了这份美色。
她接上楚莫的话,“的确,恰到好处。”
“可这样一座宛若仙府的城池,底下早已腐烂成泥。”
略带嘲意的声音响起,两人侧脸看去,玉遥双手环胸倚靠在朱红色的梁柱上,白袍胜雪,眉目无情。
曲卿怔了怔,“何意?”
楚莫也是探过头来,“你可是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了?”
玉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并肩站在曲卿身侧,垂眸往下看,“哪里需要刻意去发现,只凭眼睛看,满目皆是。”
曲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底下街市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看起来和寻常的街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若是细细一看,却会发现,除去明显从城外来的修士,原本城内的人,他们神情可以直白地划分成两种,一种高高在上,一种胆怯卑微,就像是主人与仆从。
她微微蹙眉,东陆宗派世家分立,在世家之中不免出现等级关系,侍卫丫鬟什么的也并不少见,可是这些人与世家的关系更像是庇护与依附。
他们眼中虽有恭敬,却不会像流云城这些人那般卑微到尘埃里,因为他们也是修士,也许有一天机缘巧合,他们亦可得道飞升,成为九天之上的仙人,所以他们心中自有傲骨。
玉遥声音带着一股冷意,“与世隔绝,意味着流云城自成一个世界,当所有生存资源都被掌握在一方人手里,另一方人如果没有强悍的实力抢夺,那么只能为人鱼肉,卑躬屈膝,可没有资源,他们又如何变得强悍。”
世界本就如此,只不过在庞大的世界里没有哪个人哪方势力可以占据所有,这才显得和平。
而如果神官仙官们入世,和平便会直接被打破,因为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强者。
玉遥侧头去看曲卿,看她澄澈平和的双眸,心中微微叹息,他行走世间三万年,曾无数次想过就这样放之任之,因为在他看来,生灵的恶念已经无药可救,他们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而覆灭。
可冥冥之中,他却始终没有放任,也许是被她力量所影响,也或许是为了她,却绝不是因为本心,世人憎恶他,他同样憎恶世人。
玉遥正看着她出神,曲卿却是猝然转过头来,两眼相对,他莫名地避开了。
曲卿微微疑惑了一下,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闪避,只是接下他的话,“也许这就是流云城出世的原因。”
当一种矛盾到达极致的时候,要么寻找新的出路,要么走向灭亡。
玉遥轻轻嗯了一声。
一旁的楚莫将一切收尽眼底,摇了摇头,回身离开廊道,走向其中一间厢房。
厢房内,第五沧泽正同慕容枫控诉着玉遥的残忍手段。
“你可知,那可是一群元婴期的妖兽,他居然将我丢下去。”第五沧泽回想起那段时间艰难求生的经历,便是一阵心悸。
慕容枫清咳两声,瞧他身上气息不稳的情况,便也知道他经历的不简单,说道,“可你成长了不少。”
第五沧泽微微叹息,险境之下不成长,便只能死去了。
楚莫此时走了进来,“你们两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外面景色如此美丽,你们却在这唉声叹气。”
慕容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话直戳他弱点,“过两日须青真君便要考核,你的百草鉴书可看完了?”
楚莫:“……”
“你变了。”楚莫复杂道。
慕容枫冷笑:“我早就变了。”
楚莫开始怀念以前正正经经,对他毕恭毕敬的慕容师弟。
廊道外。
曲卿将目光从底下移开,重新看向远处风和日丽的天山景色,心境也颇为宁和。
她伸手去虚拢无形的风,觉得世间美好不过如此,天地浩荡,山河气壮,若能化作清风吹拂,吹遍世间每一处,那该多好。
“啊!————”
骤然响起的尖叫声让曲卿额头抽了抽,收拢了被风吹得冰凉的指尖,刚刚宁和无比的心境荡然无存,不由轻叹了一声。
“你姐姐和别人打起来了。”玉遥早就撑着栏杆往下看,脸上一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