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1 / 2)

月升玉殿耸入云,幔中烛影曳生辉。

碧玉两珏同寝没,策马少年遥相追。

*

“我们离婚吧!协议书我邮寄到你工作的马场了,你已经收到了吧?字我已经签完了。你签好后,按上面的地址邮回来。”

“可……等……”钟小琴的手里,正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两眼发怔。

女人的话还未完整出口,电话那边的男人却已挂断。

这是钟小琴“被离婚”的第一天,而距离她穿越,还有十天。

*

雪山脚下,月升的玉殿。

圆月一轮,当空而明,巍峨的尖顶宫殿耸入云端,最顶上的内阁却还透着光亮。精致雕花的窗格被风轻轻吹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儿,吹得案几上的烛火一闪一闪,也吹得刚踱步进屋的少女打了个哆嗦,小跑着一下子缩进榻上湖蓝色的缎子被里。

“都多大了?还钻到阿姊的被子里?”玉婵笑笑,埋头继续理着手中的七色丝线,打趣道,“今晚,你休要再赖在我的榻上……”

“我不管,我就要和阿姊睡在一起!”沁水从缎子被里弹出头来,撒娇一笑,赖皮道。

“要不要再填个暖炉子,这虽吹得已是三月的春风啊,可却也觉不出暖意来!”

“不要,我在阿姊的被子里,便不觉得冷了……”

“那你便快睡吧,明日不还约了人赛马去?”

“那哪叫赛马?那图戎的小王子,马骑得跌跌撞撞的,我啊,懒得和他比!”

“图戎男儿个个都是御马高手,我看啊,分明是那小王子让着你,故意次次都输给你呢!”

“阿姊瞎说,我的马术在咱们月升可是数一数二的!”

“是是是,我们沁水的马术,是月升的魁首!快睡吧,我的小公主!”说着,玉婵轻走到床边,将沁水踢开的被脚掖好。

“阿姊不睡吗?这数月,自从那个什么图戎大王子来我们月升养伤,阿姊便日日夜夜绣那个带着狼头图腾的狐皮大氅!阿姊,你该不会是……”沁水说着,自己也羞得用被子遮住了眉眼。

“小小年纪,怎么就有了这种心思!我也只是看他不顾伤势,整日陪着自己的弟弟和你骑马。冬日的风那么寒,如今也不见暖,有了这狐皮大氅,肩上的伤可好得快些罢了……”玉婵说着,一双杏仁眸子却同着案几上的烛火一样,闪躲起来。

“可阿姊这一针一线的,每夜织缝业有月余了,阿姊若再织得慢些,那图戎王子的伤也好得慢些,便可以日日待在我们月升啦?”

“沁水!”说着,床上的人儿笑着打起滚来,说话的人儿却皱起了蛾眉,低头再不做声……

沁水看着阿姊,又开了话匣:“阿姊,我听宫中的老妪说,阿姊出生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阿姊定是我们月升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公主!我的马术第一,阿姊的美貌第一,你我一人一个魁首,刚好。”

“月升地处寒地,制糖的甘蔗悉数要靠从南路而来的商贾高价贩卖得来,得之不易,价钱贵比金银。可偏偏就你的小嘴整日里甜得仿佛抹了蜜浆般,惯会哄你阿姊开心的……”

“阿姊若爱听,我便可日日都说……阿姊开心,我便开心……”沁水眯起眼睛撒娇道,“阿姊,我那日听杜鹃说,肆王子早就过了冠礼,只不过是为着阿母守丧,才一直未得迎娶新妇。如今,等过了今春,三年丧期便已过,到时候,就可以商议婚事了。图戎王将他送来月升养伤,不会是早早就看中了阿姊这个儿媳了?”

“嘘……”玉婵别过头去,羞涩大过恼怒,只得辩道,“那图戎王骁勇善战,心思深沉,可是你能揣测的?”

“他的心思我是不懂,不过若肆王子到了春日还留在月升,阿姊便就嫁给他如何?到时候,我是不是就能亲眼目睹姐姐的揭面舞了?”

“沁水……”玉婵的满脸红晕幸而被那月纱掩了住,颔首不再搭话,继续穿针引线。

沁水瞧了瞧阿姊的模样,不再搭话,缩进暖和的被子里,半晌便进入了梦乡。

落针可闻的闺阁之内,少女细密的针线落在那大氅之角,可玉婵的思绪却绕着“揭面”这三个字打了结……

月升本是边境部族,北邻雪山,南邻图戎。月升族规,月升的贵族女子在笈礼之后便要戴月纱掩面示人,待到成婚之日行过揭开之礼,方可摘下。

而揭面之礼所指,便是一只舞。此舞,是月升的贵族之女在笈礼之后便要开始编排,每姿每势,都要女儿家亲自排演,直到出嫁之日。

渐渐地,此风便流传到月升百姓之中,虽然寻常家的女儿不必遮面,可亦效仿贵族之仪,在出嫁之日献舞。

日久天长,月升女子善舞之说,便被各部族熟知。

而在月族的传说中,只有第一个见到月纱下真容的男子,才是月升女子命定的姻缘。

倘若哪个男子不小心瞥见月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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