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乘上肋生双翼的骏马飞过若川,等飞到雪山半山腰,“梦幻羽翼”道力不继,随之消失,骏马又成了地面奔行。九牧虽然温度升高,可雪山山腰处还是处处可见积雪,因此难行,饶是骏马,也是五步一打滑,三步一趔趄,速度因此难快。
此时夜色已临,五人正东逃时,白芳忽然道:“快看!”众人随之看去,正见巨人古伏骸跪在十丈外的山坡上,不断地用骨手刨着积雪。
贺祝问:“师父,他在做什么?”
寒泉冽道:“听说巨人首领魔煞生前就是住在雪山。”
陈灵玉道:“刚才他眼中的另一个巨人是他的……他的家人吗?难道他刚才奋不顾身地跑过若川,是为了找寻家人?”
“让我帮你吧!”冷北穆高声对巨人道,声音在雪山上回荡,很是有气魄。
古伏骸转头看来,伤感的暗红双眸眨了眨,不知是有些感动,还是有些不信。
冷北穆举起穆寒枪,望地轻挥,“北雪狂刀 ”使出,冷白寒光落下,从骏马脚下径直往前,很快到了平原巨人魔煞那里,他赶忙一跳,笨拙却也轻松地躲开,冷白寒光这才放出道力,在平原巨人魔煞身前的山坡处开出一道一丈宽阔的裂痕。古伏骸往裂痕里一看,暗红双眸随之跃动起来,竟成了庆红之色,口中吐出一口浊气,两点暗红随之熄灭,便倒去了裂痕中。
白芳赶忙下马去看,等见了裂痕中的情形,忙道:“里面是两具巨人骸骨!”其余四人也觉心安。可就在这时,寒泉冽侧耳一听,忙道:“快走!”
不等众人离开,古辛率众魔已到眼前!“寒泉冽,纵然你机关算尽,侥幸逃到雪山,仍然是死路一条!”
噬使者附和道:“纵然这里寒气甚,吾等只能用出前五术,可要杀你们,绰绰有余!”说着,众魔便都张牙舞爪,作起术法来。哪料不等众魔发作,雪山先行发威,忽听一阵地动山摇,雪山上滑落下一块巨大冰雪,向着众魔盖来!
众魔连忙控飞龙要做躲闪,可众魔攒聚一处,这一下,着实不易避开,除过古辛被罹使者用术法护住外,其他众魔都被冰雪砸了个正着,无不头昏眼花。这犹如神助的忽变,不知是雪山的保佑,还是巨人的报恩,总之,众魔都筋疲力尽了!
古辛望着已在三十丈外的北地五人,又见众属下无一可堪大用,心中甚恨,蚀日吞月轮再举:“蚀日之轮!”一轮日全食飞旋而出,直追北地五人。威力非凡的蚀日之轮,就是全盛的寒泉冽也不能挡,何况此时的北地人?
眼见北地五人将死于雪山,尸寒野外,远处一个人影忽然出现,但见他立展玄妙,双手各划半月之形,再合于胸前,身形随之一转,左手袖袍带着两个半月形划出一周银圈,以不可比拟的速度飘去北地五人前,蓦然光放,织就十丈浩然璧影,日全食便被挡在银璧圈外,渐渐消亡。来人正是天上,此无上神通正是月之力之“皓月沉璧”。
古辛见竟有人能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心中生骇,忙望去南方,那里果然有人负手而立,夜色下虽看不分明,可那股至尊无上的王者之气,古护法记忆尤深,心中震悚:“天上!”
“二叔、舅舅,别怕,小雪来了!”随着一个飒爽的声音传来,乘着火红色骏马的若雪率先出现在北地人前,她迎望天魔一眼,忽指着负斥候道:“我说你这天魔,也太不像话了,连眉毛都要问九牧讨要吗?”负斥候本无眉毛,可刚才雪山下落得冰雪块将他砸中,冰屑碎雪落满头脸,竟妆点出两幅眉毛。
“你……”负斥候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古辛对天上的惧怕已经深种心底,可不愿明说自己是贪生怕死之徒,问罹使者:“罹兄弟,若是血护法还在,他会如何?”
罹使者道:“敌情不明,我等身犯险地,不宜恋战。”
古辛道:“若是我一个,纵然伤势未复,不免也要和来人过上几招,可此处寒气过甚,纠缠下去,恐对你们身体有碍,何况嗜、炼兄弟还在冰目原,他们的伤势也让人牵挂。”
众魔都是喜怒形于色之辈,听罢不觉升起敬意,在飞龙上纷纷躬身道:“多谢护法关爱。”
古辛道:“无须如此。”说着,远远做出扶起之势,再极有机巧地、以退为进地笼络一句:“我们本是兄弟,就算你们一直瞧我不起,可以后与我并肩而战的也会是你们,这也是我替自己着想。”
古辛若不如此说,四位使者不免会这般想,可如此实言以对,却反让四位使者乃至十位斥候生出感动,对不久前寒泉冽说出的真相也成了不信。
古辛将众魔神情收入眼内,心中大喜,却装出毫不经心,率先调转飞龙,向后退去。这做法也有说法,若是要笼络众魔,他不免需要说些“我来殿后”云云,可他贵为三护法之一,自己不先回退,那个属下敢临阵脱身?这一先退的举动,当然能让手下人好做。众魔见了,也纷纷跟在身后,退守冰目原。
等天魔退去,天上牵着一匹墨黑色骏马走来北地人处,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