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加西从凌晨5点睡到了下午3点。等到她睁开眼睛,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姑父去上班了,表哥也去队里训练了。她从床上翻起,准备下床查看邮件。在她刚刚站起的时候,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床上。
“艹,熬夜有点猛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她颤巍巍地走向行李箱,取出一瓶Dopa-Mind?(左旋多巴片),吞下两片。随后,她打开电脑开始查询管家之前发给她的关于她父亲在上海的房产的信息。
根据邮件上的信息,他父亲给她留的房产在上海静安区,已经闲置了十几年,这原本是父亲跟母亲的婚房。自从父亲跟姑姑出了车祸后,这房子就一直闲置没有人住了。甚至没有人进去打扫。
“或许那里有父亲的痕迹。”段加西这样想着。
很快她就收拾好,打车到了静安。她到了地方打开了那十几年都没有被人触摸过的房把手。
房子里面的物品摆放得很整齐,这是一间四房两厅两卫的房子。玄关处的鞋柜上居然还放着当年父亲的拖鞋,仿佛父亲只是出门去买菜,等会就回家了。
段加西走进厨房,厨房洗菜盆里有几个已经死亡干枯的飞虫。不锈钢刀具也布满了一层细细的灰。
她打开消毒碗柜,一股陈旧、尘土伴着那种干燥过头的味道涌上她的鼻尖。柜子里面是各种碗筷还有各种形状大小的盘子。
让她眼睛发酸的是,在这些白色的陶瓷碗盘和不锈钢勺子的角落处,有一个与它们画风完全不同的小碗。这是一个菠萝形状的可爱小碗。段加西把小碗拿起来,她抚摸着小碗,很明显这个可爱的小碗是给婴儿使用的。
自己是在一岁的时候跟着母亲来到的继父家,而这个房子和这个小碗应该就是自己一岁前生活的家。但是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段加西离开厨房,来到了父母跟母亲的婚房,这是一个30平方米左右的房间。柜子很多。她一一打开柜子,想要看看这些柜子里都放了些什么。
柜子里有各种文件如医疗保险单,罚款账单,还有一些工作上的文件,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放了好几层的面膜和饰品。
而一个靠近床边的落地柜里是各种各样的照片。
段加西将柜子里面的一大摞照片和19个超大相册全部翻出来。
当她打开相册,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泪流不止。
这19个超大的相册里居然全部都是她一岁前的照片!
相册里面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她父亲拍下来的。有自己刚从产房里被护士抱出来的照片,有自己新生儿沐浴的照片,有自己跟刚刚生产的母亲的合影,有自己吃辅食的照片,喝奶的照片。
这19个大相册也补齐了段加西对父亲的印象。相册里有很多很多父亲与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合照。
有父亲亲吻着自己的小手跟脸蛋,有父亲开心的抱着自己向周围的护士炫耀的照片,有父亲推着婴儿车带自己去公园里散步的照片。还有父亲给自己穿各种可爱的婴儿服的照片。
照片上的父亲,有几千几百种笑容,但是它们都传达着对自己的喜爱,这是段加西之前并不知道也不了解的。
段加西再也忍不住在房间里痛哭起来。喃喃的说着:“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让我如今如何面对父亲姑父跟表哥呢?”
段加西这些相册跟照片全都收在一个集装箱里,又去了其他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一个书房,房间里除了书桌跟书架以外,还有一个透明的立体落地玻璃展示柜。展示柜里面是各种机甲高达模型,还有几个拼装船模型。
“这应该是父亲的收藏。”段加西是这样认为的。
她把展示柜打开,将这些模型一收到了自己的集装箱里面。
书房的单人沙发上还有一块法兰绒的毛毯。段加西把它拿起来闻了闻,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有着莫名其妙的香气,还有种刚拆了包装的新西装的气味摩擦到毯子上的气味,还带着一点点圆珠笔的味道。段加西也把这个毯子放进了集装箱,她确信这是她父亲在书房工作时盖的毯子。
整个房间段加西要带走的东西也只有这些。
她给阿尔伯特叔叔发了条消息:“在中国找一个房地产商帮我把我生父留给我的房子卖了,价格压低点,我希望这个房子在两三天后就要卖出去。能压多低就压多低,一定要赶快卖出去。”
然后段加西又在美团上下单了一单货拉拉,等着工人们开着卡车来到房子外的时候,她交代工人:“把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拉到垃圾场里扔掉。”自己则带着唯一需要的集装箱打车回了姑父家。
段加西晚上8:30就躺上了床,今天这么早休息,是因为今天很开心,自己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今天就不去看拉斐尔的推和他们队和队员的各种信息到深夜了。自己可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她裹着父亲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