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在她正愁找不到利器去插洛夕瑶两刀的时候,就有一条疯了魔的蛟龙献出爪牙,听话地为她所用,却又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

“小棠——”

这时容嫣突然找了过来:“小棠,原来你在这里。”她看见洛夕瑶,脚步微顿,“洛师妹。”

洛夕瑶冲她礼貌颔首,起身道:“我头晕,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聊吧。”

容嫣没说话,铃杏应了声好。

待洛夕瑶离开后,容嫣坐到了还留有余温的垫子上,也伸手拿起翠玉细嘴壶给自己斟酒,状似无意道:“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那晶莹的酒水一滴不落地倒入杯盏中。

铃杏瞥了眼,憨笑道:“小师妹说她明日要打败季大小姐,然后夺得玄真榜的榜首,我听闻季大小姐好胜心强,出招狠辣,便劝她当心些。”

她如实回答。

容嫣点了点头,好像也没太在意。

晚宴结束,她和容嫣结伴走回寝院,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房间。然而把房门一关,铃杏便瞬间垮下了脸,神情严肃地走到窗边。

从今晚的细节来看,她觉察出容嫣对洛夕瑶这个师妹似乎不太待见。刚开始她以为就是女孩子对自己的好朋友又交了好朋友的那种醋意,现在却发现,或许还掺杂了点其他的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按理说,容嫣和洛夕瑶是不太熟的。

但她今晚过来找铃杏的时候,对洛夕瑶的态度也算不上讨厌,感觉只是不想多有交谈。

让铃杏认为略显可疑的是,容嫣过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问的既不是“你们方才说了什么”,也不是“你方才同她说了什么”,而是——

“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铃杏敏锐地觉得,容嫣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比如今晚洛夕瑶扬言说要对付季大小姐这件事。

这个容嫣,也不太对劲了。

一转眼,就到了玄真大会的收尾部分,时间越是临近,铃杏就越是感到焦虑。她暂时还无法判断出阵眼在哪,是人是物,亦不敢轻易动手,千机塔毕竟是厌听的地盘,真要乱来她也没有把握逃出。

只能见步行步,看厌听要做什么了。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容嫣还和前两日一样,亲亲热热地过来挽住她的手,看起来挺高兴的:“小棠,快来快来,我给你占了个好位置。”

铃杏在她旁边,却实在笑不出来。

谁愿意回到过去就是为了占个好位置来看当年死对头是如何暴打自己的啊?!

今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

乌黑的云,阴沉的天,低低飞过的蜻蜓落在荷塘上,可是就连荷塘也不安宁。看似平静无波的湖面暗流涌动,似有一只狰狞可怖的手潜伏其中,等待着某个时机破水而出,带起涛涛怒焰,似游龙咆哮着直捣千尺,直至将这压抑沉闷的天空撕裂。

凝重的,肃穆的,奇险而瑰丽的。

问剑宗的擂台呈太极图状,半面为黑,半面为白,阴阳对立。两名少女各站一边,剑拔弩张,无声地对峙,任由顽劣的狂风牵乱发丝和裙角,却不能叫她们脸上冷漠坚毅的神情动摇分毫,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像是战场。

站在黑面的少女般般入画,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翠,云髻高绾,步摇珠钗,一袭胭脂色的软烟罗裙衬得她娇艳欲滴,宛如用生命去盛放的月季。

那是刚满十八岁的季铃杏。

傲慢,乖张,不服天也不服地。

她线条收翘的下巴抬起,俏脸还带着点未消的婴儿肥,跃跃欲试地看着面前所谓的剑道黑马,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将对方狠狠碾压,然后踩在脚下。

相较季大小姐来说,洛夕瑶年纪虽小,却更显稳重。她不似铃杏那般偏爱浓艳,身着清丽出尘的天水碧色道衫,剑也如她本人般简洁,不戴任何配饰,姿态从容,举手投足都规规矩矩。

玄真榜上有名次的女修并不算多,而最出彩的两位都站在了这里,擂台下的人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纷纷好奇,比起男性修士的杀伐果断,女修会如何漂亮地分个输赢。

太极生两仪,季铃杏与洛夕瑶相对而立。

一黑一白,亦正亦邪。

战锣被人猛地敲响,耳膜轰鸣,但二人却都没有立即动手。季大小姐忽然道:“你很厉害。”

洛夕瑶笑容和善:“一般。”

“但比起我来,你还是差了点。”季大小姐也弯了眉眼,笑得比她还要无害许多,“你是师妹,我对女孩子下手会温柔些,不用怕输得太惨烈。”

雨珠在浓雾中凝结,荷塘上的蜻蜓被点了穴般停滞不动,连风声似乎也短暂地止了咆哮,世界在顷刻间万籁俱寂,只听得她一声娇喝——

“小师妹,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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