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封情书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被季大小姐给截胡了。
铃杏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总归是很复杂。除了曲小棠记忆里残存的难过,还有一丝丝,她发誓只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要是知道司见月早就喜欢她,哪还用得着什么情蛊啊,真是白费心机。
“藏得还挺深。”铃杏笑眯眯地托着下巴,喃喃自语,“好吧,那就勉强不浸你猪笼了。”
“什么浸猪笼?”
容嫣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的脸色几经变幻,先是焦虑得仿佛被六十岁的霸道老头强取豪夺,接着又气愤地准备计划要怎么把他给弄死,最后却突然意外地发现这老头长得还怪好看的,不但有钱,而且已经命不久矣,感觉也不是不行。
呀,忘了旁边还有个人了。
铃杏心情很好,随口敷衍道:“你听错了,是我想吃猪肉了。你继续看吧,我先走一步。”
容嫣:“欸!不是……”
司见月是不参加玄真大会的,他和宗主座下的那一批亲传弟子,将来都会是少主薛遣淮的左膀右臂,因此早在玄真大会首战的前夕,就和薛遣淮他们一起去了辑元秘境。
其实去充满未知的秘境里历练,与那些真正的妖魔鬼怪打架,要比在玄真大会上的切磋比试更能锻炼自己,毕竟仙门弟子修习道术,最初就是为了降妖除魔,维护世间正义,而不是局限于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虽然铃杏也在很久以后才顿悟到。
第二日再去旁观玄真大会的时候,铃杏就显得平静了许多,百无聊赖地在心里点评,比如谁谁谁的挥剑速度太慢,或者谁谁谁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出些阴损的招数,实在可恶。
铃杏忽然灵光一现,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对容嫣道:“走,我们去看小师妹。”
决战之巅就在明日,她倒要看看,洛夕瑶到底是怎么在短短两日内,从玄真榜吊车尾冲上来,甚至到了能有资格与她交手的段位。
容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闻言略有些诧异,斜眼睨她:“小师妹?你是指洛夕瑶?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铃杏被这三连问得噎住。
脑海里有条信息姗姗来迟,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曲小棠和洛夕瑶竟然也是相识的,而且关系还相当不错,曾经有过一段推心置腹的交情。
曲小棠是十四岁才拜入问剑宗的,而洛夕瑶比她还要晚两年,那会儿她仍在继续窝囊和奋起反击两者之间犹犹豫豫。每次被师姐故意差使,却又得不到应有的报酬的时候,她都努力鼓起勇气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直到有一日,那个新来的女孩子抢了曲小棠的台词,终于替她说出了那个字。
“不要,她说不要,你没听见吗?”
师姐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只见素来柔弱寡言的洛夕瑶夺过那把扫帚,丢到她面前,笑道:“怎么你们修个仙,还有校园暴力啊?”
曲小棠虽然听不懂什么是校园暴力,但不明觉厉,觉得那应当是个很贴切的形容。她怯怯地去拉洛夕瑶的衣袖,含泪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那师姐一向是外门弟子里的地头蛇,要在她眼皮底子下混,哪有敢忤逆她的。
她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顿时把脸色一甩,冷声道:“小师妹,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你要是同情她,大可帮她一起扫。”
“这是你的任务,凭什么要别人来做?”
洛夕瑶不甘示弱。
曲小棠又忍不住要开口,却被拦住。洛夕瑶回身,然后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告诉她道:“你现在确实很弱,但你不要自甘堕落,如果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还有谁能看得起你?”
她动了动唇,嘴里苦涩,不能言语。
洛夕瑶说:“小棠,你看着。”
那师姐眼皮一跳,看到洛夕瑶居然真的拔了剑,明摆着是要来硬的,不由慌道:“问剑宗内私自斗殴是要受处罚的,你敢……”
“废话少说!”
曲小棠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洛夕瑶,如今抡起剑就要哐哐砍,撵得那师姐满院子抱头鼠窜,哭爹喊娘,想拉都拉不住。
得知戒律院的弟子就要赶来,曲小棠深以为大难临头,很没出息地又开始掉起了眼泪。
洛夕瑶喘着粗气,把剑一丢。她坐在旁边的石头阶上,看曲小棠哭得可怜,无语道:“收起你的小珍珠,人是我打的,真要受处罚也轮不到你,你哭个什么劲儿?”
曲小棠抽抽搭搭地说:“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快跑吧……”
“我跑了,我就不姓洛。”
洛夕瑶哼了一声:“刚才是不是没看清楚?等下那戒律院的来了,你不许哭,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曲小棠不明所以,然后她就看到在戒律院的弟子赶到现场的那一刻,洛夕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