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妇人眉头微皱像是在思索,“你说的是阿玥婆婆调制的染料吧?只是她老人家前几年随儿子儿媳去了青阳,并不在江南,如今这边的锦彩都是她老人家的弟子调的,城南就有一家,叫飞云锦,你们可以去看看。” 青阳?徐慕年眉目微挑,似笑非笑的唇角上扬,温声谢道:“谢谢大娘了。” 应音深深地看了眼周围的萧条,与之前来时的境况两相对照,内心无声轻叹,但愿接到任务的几位清风涯弟子能改变这荒颓吧。 萧云逸率先迈步向城南方向走去,又转过身子倒着走笑眼盯着姜尧,“诶,姜尧,你哄小孩倒是有模有样的,我猜,要是给你个奶瓶估计再闹腾的小孩都能让你给哄睡了。” 本来有些沉重的氛围顿时破了,赵谦是想放肆大笑的,但转念一想现在也不合适,就忍笑道:“萧云逸,你是皮痒痒了吧?” 姜尧随意朝萧云逸晃了晃拳头,又无所谓地好心给他们传授经验:“只能说,熟能生巧。” 想起自己那些年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姜尧就是一阵抖擞,姜怀柔小时候可爱哭鼻子了,还偏偏就听他哄才算,每次不哭了就直接把眼泪擦到他衣服上兴冲冲跑出去玩了。 好在没持续多久这丫头就不爱哭了,现在想起来是又笑又气。 应音挑眉,“小师妹看上去安安静静的,难道小时候也闹腾?” 姜尧一滞,转而面色自然地笑着反驳:“没有,她打小就是个安静的性子,小孩子哪有不爱哭的?” 看他们不信的模样,姜尧无奈道:“给你们讲讲也行,只是别走漏风声啊,不然要是被那丫头知道了肯定要找我算账。” 徐慕年散漫地勾起唇角,“不说,讲来听听。” 赵谦胳膊碰了碰徐慕年,笑嘻嘻地说道:“看不出来啊,你也想听?” “怎么?不行?”徐慕年随意反问。 “行,当然行,谁不爱听讲故事啊?姜尧,快说快说。” 萧云逸和应音都两眼放光地看向姜尧,并非八卦的神色,而是单纯对故事的好奇。 姜尧轻咳两声,不徐不慢地讲道:“有一次家父带了一只老虎回来,人家好好地在笼子里睡觉,她上去就拔人家的虎毛,那血盆大口吼出来的风差点没给她那小身板吹飞了,后来那只老虎看见她就发怵。” 这下赵谦是真忍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厉害,太厉害了,饶是金子从天而降都不能有妹妹这样离谱。” 姜尧没说的是姜怀柔九岁那年还同大她好几岁的皮孩子打起来了,脑袋上淌着血也硬是忍着痛把人给胖揍一顿,再后来爹娘担心她受欺负就送去魏远山修习了。 萧云逸没笑得那么过分,但肩膀也是在轻微颤抖着。 徐慕年正轻笑着突然觉得头顶一阵风,目光一敛,“都闪开!” 脚下一转侧身朝一边闪去,发丝因为猛向在空中飞舞起来。 几个人一听见就纷纷下意识地闪开了,唯有笑弯下身的赵谦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脸懵地抬头看去,这一看直接变了脸色,满脸惊恐地爆了句粗口。 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没有,但还是惊起了一阵尘土飞扬,冷傅眯着眼被呛得咳嗽几声,伸手扇了几下才堪堪能看清。 呼,幸好,不仅有个棚撑了一下,现在应该是落在了麻袋上或者软货上,不然从房顶掉下来也不是玩的。 “这位姑娘,请问你可以起来了吗?” 一道冷嗖嗖又悲愤无奈的声音从冷傅身下传来,眉目一滞,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这时灰尘也散尽了,冷傅抿唇,冰寒的表情闪过一抹尴尬。 伸手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下面。” 知道她也没办法,只能说抱歉,好在人没事。 萧云逸和应音跑过去扶起灰头土脸的赵谦,若不是有翩翩公子的气质容貌在撑,可谓形象全无,萧云逸嘟囔道:“金子没有,姑娘倒是有一个,这你还高兴吗?” 赵谦站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净说些风凉话的萧云逸,“要不你试试?” 没再管萧云逸瞬间变缩头乌龟的怂样,拧眉冷眸看向对面一脸漠不关心的女子,“本公子被砸这一下怎么算?” 冷傅面无表情的神情不由纠结起来,她点子少,索性不想了,直言吐了两个字:“赔钱。”简单爽快。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不会讹她。 赵谦轻嗤一声,也懒得跟这人计较,反正砸都砸了,也爽快出声:“行,一万两银子,打个欠条。” 正想吐槽赵谦的萧云逸听见后面两句不由呼吸一滞,变为惊讶:“不愧是你,赵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