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贺和郑锦乔相视一笑,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姜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诶,好好。” 有些发抖的嗓音被姜贺轻咳一声硬是止住了,他也不能落了场面,只是话语里还是带着恭敬,并不像是对待晚辈的态度,御景煊回以笑意也不再多言,不急,慢慢来。 那三个掌门看姜贺的眼神都变了,宇文燃连连慨叹:“姜大将军未来可期啊。” 看如今这般情景,顿时觉得传闻中对煊殿的形容也不过是因为没见过人家待喜欢之人是什么模样罢了,只要是望向姜家姑娘,那双向来冷迫的眸子哪里还有冰?都如水般含情脉脉了。 姜贺自然听懂了宇文燃的意思,也听出了话中的玩笑,“哪里话,宇文掌门说笑了。” 几个人又聊了起来,宇文燃来凑热闹的目标就坐在这附近,难得的机会又怎能放过?时不时地把话题递给随意坐着的御景煊。 御景煊也接了话,并且能够侃侃而谈,于是又演变成了那边四个和这边一个的热聊,御景煊虽然话不多,但总能说在关键上。 见时间还早,几个掌门越说越兴奋,就连姜贺也频频把话头递给御景煊,索性姜怀柔就和郑锦乔一齐换了位置,也方便些。 期间御景煊把披风解下给姜怀柔带上,然后才低沉道:“坐吧。” 姜怀柔挨着御景煊落座,炉子里的炭火很足,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冷,郑锦乔唤过丫鬟拿过来两只暖炉,塞到姜怀柔手里一只,“夜里冷,别冻着了。” “嗯,谢谢娘。”接过暖炉顿觉好了些,身上的披风也带着余温。 端木启与御景煊算是旧识,也聊起了九司学院今年的情况,“今年有个叫萧云逸的学生表现不错,稳得住心。” 萧云逸?她怎么觉得像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姜怀柔思索无果便不再理会,继续吃着糕点。 “我们魏远山今年……”宇文燃话音戛然而止,听见魏远山这三个字时姜怀柔就顿住了,心跳漏了一拍,完了,忘了掌门也在这坐着。 想起这层关系的还有宇文燃,姜贺等人,宇文燃哈哈一声破了有些尴尬地氛围,说道:“怀柔也是魏远山的,不知可听说过韩佑凌?” 姜怀柔笑道:“韩师兄与我都是清风涯门下的,也是同一位师父。” 宇文燃“诶呦”一声,“有缘,当真有缘,我那儿子也是千弦门下的,没想到你们三个都是同一师门,以后也可结交共同进步啊。” 姜贺应和道:“孩子们正值年少,也可互相勉励,他们也能多些轻松快乐。” 说着说着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宇文燃提了一嘴韩佑凌,基本上都是在赞赏。 姜怀柔看了看湖心台上的歌舞,应是快结束了,她待会儿还要去和秀雯师姐她们会和,放假前说好了一起去长宁街的。 大家都去华廊,所以就商量好了待歌舞结束便在华廊门口集合。 奏乐结束,姜怀柔侧身对郑锦乔说道:“娘,我和师兄师姐们约好了去长宁街,您和爹待会儿回去就不必等我了。” 经过上次的事,郑锦乔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让你哥哥陪你去?他和几位朋友坐在一起,就在三楼。” 姜怀柔摇头摆手道:“不用了娘,就不麻烦大哥了,我自己去就行。” 郑锦乔迟疑地说道:“那好吧,早些回来。” 姜怀柔又转到另一边扯了扯御景煊的袖子,后者清亮深邃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她,姜怀柔被看得一滞,惊艳一瞬,又奇怪地凑近了些,鼻间传来淡淡的酒味,再一看他的眼睛,可不就是带着些朦胧的醉意吗? 不过不细看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怎么了?”嗓音清冽又如酒般醉人。 瞥了眼他桌案上的空酒杯和父亲与三位掌门桌案上的空酒壶,姜怀柔说道:“我和师兄师姐们约了一块出去,就先走了。” 御景煊微蹙眉头,不情愿地说道:“你都还没陪我多久,我陪你一块去?”声音如常,可见并无醉意。 姜怀柔安慰道:“乖啦,明天见。”又挠了挠御景煊的手心,后者反握住娇若柔荑的小手,细心嘱咐:“注意安全。” 姜怀柔“嗯”了一声就挣脱了御景煊的手,起身对姜贺道:“爹,我有事先走了,”又对几位掌门告辞:“端木院长,段掌门,宇文掌门,晚辈先告辞了。” 几个人正聊得上头,姜贺脸上的喜色就没下来过,闻言先是一滞,紧接着又舒畅乐呵道:“你自己一个人爹不放心,让殿下陪你一块去吧,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正好承了御景煊的意,自然勾唇应下了:“那就谢过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