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天边的夕阳,肆无忌惮地把它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在这一片金色的光芒里,夜小四疲惫地抬起手,扶了下冰凉的额头。
该死,眼前的一片金光乱晃,怎么晃得脑子又开始晕了?
低声默念一句不好,夜小四心底紧接着就是一寒。
暗自数了下今天头脑发晕的次数,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两次。
抬起头,夜小四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小身影。
夜小四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原来是一个慢慢向她走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模样,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
穿着一个红色的小马褂,手里献宝似的捧着三个鹅蛋大的青色果子。
正倒蹬着小短腿贴上来,奶声奶气地唤着夜小四:
“四儿姐姐,四儿姐姐……”
夜小四定了定神,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虚弱,对着面前的小男孩咧开嘴一笑。
抬手摸上小男孩的脑袋,柔声问道:
“是小沫啊?怎么还没回家呀?天都快黑了,你可别让爹娘担心啊。”
“四儿姐姐,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拿来。说是专门治你的头疼病,是最好的良药了。”
小沫似乎是怕夜小四不收下,眨了眨大眼睛,急急忙忙扔下果子转身就跑。
“哎!小沫,你慢点儿跑,回去替我谢谢你娘。”
夜小四连忙坐起身,叮嘱一句。
不远处,一蹦一颠的小男孩回过头来,欢快地挥着小胳膊,笑着对夜小四喊道:
“我娘说了,凌霄哥哥可是没少帮我们家的忙。前天下雨,还是凌霄哥哥冒着大雨去我家修的房子。爹娘说,你们都是好人!”
银铃般的笑声渐渐地飘得远了。
夜小四靠在软榻上,看着摆放在榻边,小沫刚刚留下来的几个青色的果子,轻轻地笑了。
微微闭了眼睛,心底泛起一阵疲惫。
来到这个出云国的小村子里,已经两年多了了。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凌霄还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刻意疏远了村子里的人们。
只是在村子外面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笨手笨脚地造了一间简易的小木屋。
而村子里的人们,却并不排外。
村里的精壮汉子们便自发组织起来,帮凌霄修好了房子,筑好了院子。
看到凌霄所建好的房子里四角空空,家徒四壁。
张大婶送来了家里闲置的两床被子,李大妈拿来了自己家里现做的两身衣裳。
王大娘搬来了家里预备更换的碗筷锅铲,孙大姐带来了自己的妆盒镜台。
……
更多的村民热情地从自己家里拿来了一应生活器具,硬是凑齐了所有的生活的必需品。
一见夜小四身上有伤。
小沫的母亲,自幼行医多年,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夜小四的私人医生。
每天都派自己的儿子过来,送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膳食补,催促着夜小四吃下去。
为了报答村子里的乡亲们,夜小四担当起了村子里的幼儿园老师。
整天带着一群小孩子,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唱儿歌。
而十指不沾阳水的修仙公子哥凌霄,也热心滴开始帮助村子里的村民们干起了农活。
从而,也学会了很多农业知识和耕作技巧。
看着越凌撸着袖子干起农活,看着越凌抄起锅铲做饭洗衣,看着越凌热心地帮着当地的人们做各种工作,夜小四的心底微微泛热。
这样的日子,慢悠悠的,似乎可以持续到地老天荒。
只是,睁开自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双眼,那毒发的日子,恐怕早晚有一天,要打破这尘封的平静。
自己这残破的身子,还能陪他多久呢?
突然,软榻的边沿微微一沉。
“在想什么呢?”
凌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地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夜小四。
目光专注地看着夜小四,眼睛一眨不眨。
夕阳的金色余晖打在夜小四的身上,给她那洁白的衣衫上渡了层薄薄的金光。
右脸精致的银色面具,而左脸白皙的脸颊,微嘟的嘴唇,紧闭的双目,微颤的睫毛。
原本精致的小脸,仅剩的半壁江山,依然容貌姣好。
有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为伴,恍然间,今夕不知何夕。
看着眼前的夜小四。
衣领因为躺下的姿势,而微微被迫敞开,露出一根精巧的锁骨。
再向下,一片花白,柔软之处可堪窥见一角。
加上这段时间中毒伤病,夜小四基本顾不上打理自己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