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理想中的三师姐和小师妹,也是别人的三师姐和小师妹。
而现实里,我的三师姐和小师妹……
……
重来!
花雨蹁跹,落红成阵。
那桃花深处有两位女子,在落花之间纠缠打闹。
一个一袭玫红外裳已被扯撕了衣袖,身材娇小,梳着被人打散了的双嬛髻,焦躁不甘的眉目一丝怒气盘亘不去。
右手成爪,左手攥拳,毫无形象地撕扯着另一位女子胸前的薄薄裹纱。
另一位女子,一身水蓝衣裙被撕扯,一手扯着面前女子的头发,另一手拼命护着自己的胸前的裹纱不被扯落。
空地上纠缠厮打,二位女子面目狰狞,毫无形象可言。
怒吼之声遥遥传来:
“这是谁借你的胆子,竟敢偷偷穿上我的亵衣!”
“穿就穿了咋滴吧,别怂啊!有本事扒下来呀!”
这才是我的三师姐和小师妹。
灼灼桃花之中,绿水青山之间,白墙青瓦古香居所矗立在前。
迎霞凤舞的亭,浴雨沐风的台,入云高耸的楼,画柱雕梁的阁。
居住在期间,每个姐妹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或装饰奢华,或粉饰素雅,都随自己喜欢。
前有朵朵绽放的花丛紧簇,后有幽幽送爽的麦田荷香。
这是理想中我们的家,也是别人的家。
而现实里,我们的家…………
重来!
灼灼桃花之中,绿水青山之间,遮风避雨的洞府只是一个砸出来的山洞。
迎霞凤舞的亭,浴雨沐风的台,入云高耸的楼,画柱雕梁的阁,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洞窟,或装饰沉闷,或粉饰窄小,都随自己喜欢。
夏季火热成狗避风保暖,冬季北风送爽通透清凉。
这才是我们的家。
爬满绿色花藤的厨房里,紫色袖口挽起,一双的素手灵巧地持刀切菜。
幽香传来,身畔的小锅里,肥硕的鲤鱼炖的足够火候。
持着银亮的汤匙,拎起锅盖,奶白色的汤汁翻滚着。
舀起一匙,入口无比鲜美。
白皙的面孔仰起,紫色的裙角提起,微微一挑灵巧的狐狸眼,向着厨房外面一侧身,轻声地唤道:
“大师姐,你炖的鱼汤,可真好喝呢!”
这是理想中的我,也是别人。
而现实里,我……
重来!
爬满绿色花藤的厨房里,紫色袖口挽起,一双的素手笨拙地砍瓜切菜。
喧闹声传来,身畔的小锅里,活蹦乱跳的鲤鱼养的足够精神。
持着银亮的汤匙,拎起锅盖,清汤寡水的汤汁冰凉的。
舀起一匙,入口腥味刺鼻。
白皙的面孔仰起,紫色的裙角提起,微微一挑灵巧的狐狸眼,向着厨房外面一侧身,大声怒吼道:
“大师姐!谁告诉你鲤鱼要淹死才好吃的!”
这才是我。
就是这样的一个神秘山谷之中,生活着我的师父,二师姐,三师姐,小师妹和我,我们六个人。
额……
师父,二师姐,三师姐,小师妹,我。
一、二、三、四、五。
额……
就是这样的一个神秘山谷之中,生活着我的师父,二师姐,三师姐,小师妹和我,我们五六个人。
我们师徒几人隐居在这片桃花源中不知岁月。
好在山谷之中不缺吃喝,倒也可以恬不知耻地维持缺斤短两的生活继续。
不记得那是哪一日,师父发了很大的火,她将我们师姐妹几人拎到院子里排排站好,告诉我们师门即将解散,并把山里的桃林承包给我们。
让我们下山卖桃子也能赚点儿小钱。
我觉得,师父一定是忘了。
我们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未去到过山下外面的世界。
似乎最远的远方,便是山下的桃花村。
或许在师父眼里,让我们下山,就像是让鱼儿回归了大海,鸟儿回归了天空,把马儿回归了草原。
她用的是“回归”这个词。
却不知,她豢养的鱼儿从未见过大海,她喂出来的鸟儿从未飞入过天空,她最爱的马儿也尚未踏足过草原。
我想,我大概就要这样开始了。
我叫夜小四,在几位师姐妹中,排行老四。
与诸位师姐妹们一样,我也记不清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凑在了这个山谷之中。
也不记得来山谷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
师父从不提起往事,我们也从不多问。
只是偶尔会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