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就是从麟姝身上散发出来的。众位神仙纷纷掩鼻,从麟姝身边迅速逃走,能离她多远就多远。
麟姝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味。起初,她以为自己闻错了,看到大家对她指指点点,掩鼻逃走,她顾不得体面,抬起两只袖子,左闻闻右闻闻,又低下头,揪起自己的前襟的衣料闻了闻。
一股股越来越浓的臭味,不住地冲进她的鼻腔,熏得她一下下地干呕。
这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哪来的臭味?赴宴前,她分明涂抹了好多婉盈给的香露。当时,那香露是香喷喷的,特别好闻。怎么这会儿变了味?
麟姝忽然想起一件事,婉盈说那香露若是醒香时间不够,极有可能会变味道,以致前功尽弃。
难道是那香露的醒香的时间不足?不能啊,婉盈明明说天君生日这天,那香露就会完全醒透。怎么会这样,麟姝既慌又窘。她最好面子,可这次,她差不多是在全体天族神仙面前丢了脸。
麟姝四下张望,很快找到了婉盈,连忙纵身飞过去,落在了婉盈面前。
婉盈赶紧抬起袖子捂住口鼻,麟姝顾不上挑理,一把抓住婉盈的衣袖,“婉盈,你说,怎么回事?你给我做的紫昙香露怎么变味了?”
婉盈从袖子后面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你是不是提前打开了?”
“没有。今日赴宴前才打开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麟姝尖声叫道,“香露是你做的,你说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存心让我在天君面前出丑!”
婉盈一下放下了衣袖,挺直了腰杆吼回去,“麟姝仙子,你讲讲道理,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你。你想想,我给你做过那么多香品,哪次出问题了?”
“这次就出问题了!”
婉盈不慌不忙,“不可能。我婉盈制香的手艺,六界尽知,我爹第一,我第二。我制香,从无失手。不信,你问问其他仙友。”
二人吵架时,一些神仙以袖掩鼻,不远不近地围在周围看热闹。听到婉盈发问,好几个仙人在袖子后面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婉盈仙子制香的手艺不错。”
麟姝气得粉面通红,“那你说,我身上的这个、这个、味!它是怎么回事?”
婉盈坚决不认账,“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也许你今天吃了什么有特殊味道的东西,比如下界的螺蛳粉,臭鳜鱼。”
“我没吃!”
“那我也不知道!”婉盈也拔高了嗓门。
“你!”麟姝还要跟婉盈吵,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麟姝。”
麟姝应声回头,“师兄,”她如见亲人般向崇熙奔去,跑到崇熙近前,手指婉盈告状,“她欺负我!”
崇熙眉头微皱,麟姝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太难闻了。如果不是他有着超常的自制力,只怕早就掩鼻逃走,又可能吐在当场。他微屏呼吸,正色道,“今日是天君的寿诞,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你先回漱芳殿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再这里吵吵闹闹,有辱师门风范。”
麟姝心中有气,但是想想崇熙说得每句都在理。
天君寿诞,她一身臭味。不管这臭味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还是别人弄出来的,已经破坏了寿宴的气氛,天君心里不可能舒服。她在这里和婉盈吵闹,是再次招惹天君不痛快。凡事能再一再二,却不能再三再四。至于有损师门风范,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君万万不可激怒,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想到这,她转过身,遥对殿阶之上的天君福了一福,“天君在上,适才小仙一时激愤,言行无状,还望天君海涵。”
天君掩着鼻子急匆匆道,“无碍。麟姝仙子还是先回漱芳殿清洗一番吧。”
“遵命。”
麟姝揣着一肚子气,愤愤飞出了瑶光殿,离去前,狠狠地瞪了婉盈一眼。
婉盈全当没看见。
麟姝一身臭气,一肚子火气地回到了漱芳殿。很快,漱芳殿里弥漫开了浓烈的臭味。麟姝连泡了三次澡,泡澡水里放了十瓶香味极浓的香露,才算把身上的臭味去掉。
洗完澡,她拿出婉盈给她做的紫昙香露。瓶子里还剩不少香露,拔下瓶塞,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一股泌人心脾的幽香,自瓶口幽幽逸出,并无半点异味。这可怪了。
她有心往自己身上再抹点,却怕又弄得一身臭味。为了稳妥起见,她叫来三名仙婢,让三名仙婢排成一排,伸出手腕,她亲自往三名仙婢的手腕上涂了一些香露。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屋子里还是只有香气,没有半点臭味。
麟姝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冤枉了婉盈?
麟姝在漱芳殿犯嘀咕的时候,素泠在瑶光殿里大出风头。不是素泠自己要出风头,而是很多因素叠加在她身上,让她想要低调也不行。
她以地仙的身份成为崇熙的未婚妻,已经让她在天族成为知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