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的变化。”
“孤绝的剑刃,不过是沾染了一些百草堂炼药房池子的血,对普通人无害,唯独药人——”苏盈顿了顿,“沾之即发狂。”
“如若不信……”苏盈捡起地上的纯钧剑,果断朝着自己的胳膊划去!
众目睽睽之下,只有鲜血自少女手臂上渗出,但她人依旧好好站在原地,并未出现齐曜那样的状况。
“母亲……是这样吗?”齐曜抬头,定定看向齐王氏。
“你给我喝的,就是……变成药人的东西?”
面对儿子的质疑,齐王氏顾不得世家的风度,怒道:
“什么药人,休要听这个妖女胡言乱语!”
“夫人还是招了吧。”苏盈语声冷静,“毕竟我和孤绝这里,还有更多的证据。”
“你给我闭嘴!”齐王氏顺手拿起一个茶盏,砸向苏盈。
洛孤绝揽住苏盈闪身一躲,茶盏直接摔碎在齐曜面前。
齐曜双眼猩红,竭力遏制体内嗜血的欲望,再次问齐王氏:
“母亲,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齐王氏怒不可遏:“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如果稍微争点气,像当年的齐光一样,我至于这样苦心孤诣地帮你吗?!”
听到母亲的话,齐曜脸上浮现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以前在延夏城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云梦泽上的传闻,来承剑山庄以后,也知道晚枫镇的惨状。
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沦为那样的怪物。而且变成怪物的毒,还是自己的母亲,亲手交到他手里的。
七绝大会召开以来,他凭借着所谓的神药,势如破竹地杀入重围,但归根到底,他服药,只是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啊。
母亲口中的为他好,到底真的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十几年来,她自己的不甘?
忍住药人之毒发作的剧痛,齐曜以剑支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凝视着齐王氏和台下一众齐家长辈。
“我知道母亲一直嫌弃我丢人,还有你,你,你们这些齐家的老一辈,永远都在将我和齐光做比较,然后不停地摇头叹气。人人都说我不如齐光,就算他犯下滔天罪孽,我也始终比不上他的一根小指头,是,我是酒囊饭袋,是,我文采武功,样样都不精通。”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比齐光强?为什么从没有人关心我愿不愿意继承家主之位?为什么从没有人问过我,你们所期望的我应该过的生活,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想闲闲散散地过完一生,这样也有错吗……”
“难道不够强大,就必须像个废物一样,遭受别人的唾弃,连正常活着的权力都没有吗……”
话音未落,只见齐曜倒转青冥剑的剑锋,对着脖子狠狠抹去!
鲜血喷涌而出,“咚”的一声,齐曜直直倒地,血很快就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如白石上绽放的艳丽山茶,开至颓败。
见齐曜倒下,齐王氏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顾不得满地的血腥,扑到儿子身旁,不停地摇晃着他,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曜儿你醒醒,娘错了,娘再也不逼你了……”
“曜儿,你醒醒呀,只要你醒过来,娘什么都依你……”
“曜儿,我的曜儿……”
无论她怎样呼唤,少年都没法再睁开眼睛。
人死灯灭,三魂七魄归于黄泉,一去便是再无归路。
齐王氏充满恨意地抬起眼睛,指着苏盈与洛孤绝:
“你……你们……”
或许是丧子的悲痛太过剧烈,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整个身子晃了晃,双眼一翻白,直径晕倒在齐曜身边。
齐家长老见状,站起身,道:
“先扶齐王氏回房,等她醒来再做处置。”
苏盈注意到,长老用的词语,已经是齐王氏,而非齐夫人。
——想必等齐王氏醒过来,当年齐光叛变的真相,连同萧怀光的身世,也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吧?数十年的含冤,终得昭雪。
看到这一幕,洛孤绝虽有报复的快意,但更多的,还是因齐曜自刎而产生的怅然。
依稀之中,似乎还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齐光坐在树上,对自己如此评价齐曜:
“三弟么,虽然我不喜欢他母亲,但我也知道,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太懒散了,喜欢清闲。不过齐家有我在,他想清清闲闲过一辈子,倒也无可厚非。”
自己今日如此对付齐曜,齐光若是泉下有知,又会怎样看他?
洛孤绝沉默地低头看自己的掌心,纹路细细密密,纵横分布,犹如人生。
只是他的人生,早就在十多年母亲被逼死,齐光被陷害的那刻起,就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寂静之中,颜如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齐三公子服用禁药,此届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