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的人会是谁,信使为何会收到别人的追杀?信里指的七绝大会的异样,会是什么?整件事情,又是否与神水门的背后主谋有关?
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密不透风的疑云之中,洛孤绝沉吟半晌,对岳君霖道:
“师父,我想前往承剑山庄,参加七绝大会。”
岳君霖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用手指着洛孤绝:
“你?这次让你去西州找龙血草,你直接把光明圣教的日圣女拐回来。再让你出去,你是不是直接孩子都给我弄一个出来?”
洛孤绝平静道:“先成婚再生子,我知道先后顺序。”
岳君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瞪徒弟:
“我找你,是为了商议谁去调查此事最好,不是让你来顶嘴!要不是事发突然,你早该给我滚到清风洞里抄经书!”
洛孤绝低头,却也没有半分改变想法的意思。
看到他的样子,岳君霖默不作声地叹口气,负手望向远方的天空。
“孤绝,你可知,当今的七绝盟主是谁?”
“承剑山庄的庄主颜如卿。”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问这个,洛孤绝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不错,正是颜庄主。”岳君霖捋了捋胡须,又道,“我再问你,你可知道,二十多年前,倾国之乱的前因后果?”
洛孤绝点头,低声道:“当年先帝因为听信尚书令江源的谗言,以为有人暗中行巫蛊诅咒之事,逼得庆德太子连夜逃出帝都,最后在流亡途中,身死汧灵郡。”
“庆德太子死讯传来的当日,先帝的发妻,文瑶皇后便以三尺白绫,在凤梧殿悬梁自尽。随后,岭南王趁着举国哀丧,帝都禁军松懈之际,与江源里应外合,起兵叛变,攻入帝都。”
“亡一君一后,乱一朝一国。当时的天耀城,几近成了人间炼狱。”
想起倾国之乱的情景,岳君霖喟然长叹:
“若不是后来师尊与颜庄主联手合作,率领七绝宗派力挽狂澜,只怕先帝的江山早就易主了。”
虽然听过这段历史,但洛孤绝依旧心存疑惑,迟疑道:
“既是如此,为何先帝对师尊……”
“因为岭南王伏诛后,师尊执意为庆德太子与文瑶皇后昭雪。”
岳君霖苦笑一声,“虽然最后先帝查明真相,一切皆是岭南王的阴谋,是他勾结江源,构陷太子和皇后。可先帝毕竟是天子,是九五之尊,师尊这样做,不得不让先帝觉得,师尊是在居功自傲啊。”
“都说先帝追悔莫及,只可惜为时已晚——原来是这么个追悔莫及的样子,妻子与儿子的冤屈,竟还远远比不上身为皇帝的面子。”洛孤绝忍不住语带嘲讽。
岳君霖并不赞同:“话不能这样说。先帝因为悼念庆德太子,迟迟没有立新的储君。”
“后来先帝驾崩突然,颜庄主力排众议,倾整个承剑山庄之力,扶持当时还年幼的靖王殿下登基,才没有再度造成祸乱。”
洛孤绝瞬时了然:“怪不得当今圣上,将颜庄主称为‘亚父’。”
“若非以上种种,七绝宗派中,怎会让承剑山庄独享首座?我凌霄阁,本应与承剑山庄平分秋色,甚至更胜一筹。”
想起如今凌霄阁在中庭的地位,岳君霖叹息一声,随后深深凝视着洛孤绝,缓声道:
“孤绝你也要记住,为臣的时候,无论君主是对是错,你决不能与其背道而驰——除非有朝一日你成为君主,而在那时,你首先要注意的,便是臣子的异心。”
“这便是为君之道,亦可称之为王道。”
洛孤绝微有愕然,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岳君霖却没有向他多作解释,而是话锋一转,重新回到承剑山庄上。
“现如今,无论大事小事,陛下都会找颜庄主商议。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这便是承剑山庄在中庭的地位。”
“只是时过境迁,近几年中庭看似风平浪静,可我却听说,颜庄主因忧心夫人的病,身体大不如前。”
说着说着,岳君霖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贸然将光明圣教的日圣女带回中庭,一旦信的内容属实,试剑一乱,中庭必乱,再加上光明圣教,届时中庭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光明圣教刚刚平定三长老的叛乱,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且西州的夜凉国,似是也不服教王霍因统治,西州只怕内战在即。”阐述完西州的事实,洛孤绝眼神坚定无比,缓缓道:
“更何况,阿盈已经不是光明圣教的日圣女,从身份上来说,她只是我未来的妻子。”
见他态度如此决绝,岳君霖语声颇有无奈,摇了摇头:
“政治之弈,牵一发而动全身,决不能从局部来看整个全局。此番光明圣教虽起内乱,但是据西州的探子回报,三长老与云……”
他顿了顿,继续道:“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