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也就待到了现在。
至于谢衔,他确实是未曾见过。
那贾恒固然可疑,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谢遥方才若是把他抓了,贾恒是个怕死的性子也就罢了,万一他誓死不说,这对继续查下去没有好处。
谢遥似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没再说话。
“我们进去看看。”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墙上挂满了字画,看得出来是间书房。
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谢遥用手撑在书案上,身体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又发作了。
这里有和观音寺那晚一样的香。
“谢佥事?”沈辞听到动静,他上前几步,“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
谢遥阖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险些站不稳,好在沈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好似烫手一般,几乎是下一秒,沈辞就放开了她的手。
然而谢遥此刻整个人都头痛欲裂,来不及顾其他,也就没有注意到沈辞异样的神情。
“你……”沈辞垂眸,声音有些沙哑,“不舒服的话,我这里有药,能缓解你的症状。”
谢遥晃了晃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天旋地转,自然也听不清沈辞说了什么话。
她下意识抽出匕首,护在自己的胸前,一副防备的姿态。
沈辞看着她,眼神很复杂,藏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听得见我说话吗?”
“......”
谢遥只能看见沈辞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忽而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形踉跄地跌入了沈辞的怀中。
随即她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沈辞用手轻轻揽住她,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将备好的丹药给谢遥吞下去,动作极其轻柔,和方才的冷冰冰判若两人。
确定她吞下药丸之后,沈辞这才把她放在木椅上,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
沈辞垂下眼帘,目光不离女子手腕上的胎记,看了许久,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阿瑶。”
“阿瑶……”
“真的是你吗?”
他像是害怕失去什么,喊了一遍又一遍。忍下心中酸涩,他哽声道:“阿瑶,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
谢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辰时了。
昨日她这毒发作得猛,于是乎到现在,谢遥的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起身,门外却蓦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大人。”
来人正是谢衔,他手上端着一碗药,神情憔悴,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谢遥见状倒是有些诧异。
“大人,你可感觉好些了?”谢衔走近几步,一脸担忧,“大人先把药喝了吧。”
谢遥接过药碗,看了眼面前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其散发的苦涩味扑面而来。
她眉头紧锁,本能地不太想喝:“我喝这东西作甚?”
这苦玩意儿到底谁送来的?
“这个是沈公子一大早送来的,说是对您身子有益。”谢衔耐心解释道,“大人,沈公子配的药肯定是有用的。”
谢遥:“?”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说谁?”
“大人,是沈公子。”谢衔说,“而且这次也多亏了沈公子,是他救了属下。”
此事说来话长。
昨日谢衔一路跟着那贾恒,却没曾想贾恒早已察觉,故意带他来到某处暗室。
那暗室里香气浓烈,谢衔直觉不妙,第一时间服了解毒丹,贾恒却趁这时从暗室另一密道离开了。
也就是后来贾恒被谢遥他们撞见的房间。
谢衔被关在暗室,也找不到出口,所以才迟迟没能回来。
“那贾恒阴险,在暗室里竟留下了蛊虫。”一想到这,谢衔就沉下脸来,“若不是沈公子及时赶到,属下怕是要丧命于此。”
谢衔虽然服了解毒丹,但是那香气无毒,解毒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蛊虫也不知怎么,竟自发地攻击起谢衔来。若不是他武功尚可,怕是早就丧命了。
谢遥神色一凛,蛊虫?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上京……
“沈辞怎么会找得到你?”
谢衔想了想,接着说,“听说昨晚沈辞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把整个金湘坊都买下来了。”
“那么大的动静,把坊里的人全都引过来了,属下设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之后,便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