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遮走出门的时候,正好和月苓和母女碰上,她扫了一眼,两个母女俩头上插满了金钗。
“姐姐。”月苓和见她从祖母那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姐姐,你这是刚从祖母那出来?”
“你眼瞎?看不见吗?”月遮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她向来不喜欢和二房打交道,她们是害死母亲的帮凶。
“娘,你看她,多没礼貌,就这样还嫡女呢。”
“没事啊,苓和,我们不和她计较。”二夫人顺手安慰了一下月苓和,又笑着摆弄起头上的钗子。
等到第二天镜音告诉她二姨娘和月苓音差点把祖母那里的金银都搬空的时候,她已经出门参加方婷娴的宴会了。
世家贵族们每年都会年前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用来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次轮到方家举办了。
“月遮,你来了。” 方婷娴站在方府门口,看到月遮下了马车,连忙上前,拉住她悄悄跟她说,“阿遮,你知道吗,你父亲特意跟我父亲说,让你们府姨娘家的孩子也来着参加宴会。”
方婷娴和她一样的岁数,两年前刚及笄,父亲是工部尚书,二人小时候还总在一起玩。
“也不知道你姨娘怎么跟月老爷说的,一个庶女怎么敢的。”
“哟,婷娴,跟人家说悄悄话呢啊?”
方府门前的人开始变多了,盛京能叫的上名的世家子弟今天全在这,月遮顺着声音看去,男子披着狐裘皮袄,里面穿着湖蓝云纹锦衣,正从马车上下来。
方婷娴从地上捏了一团雪,打在男子身上,“时敏延!”
“也不管月遮妹妹爱不爱听你唠叨。”
“敏延哥哥。”月遮对他行礼,时敏延,国子监祭酒二夫人儿子,大夫人不喜欢内宅纷争,生下一儿一女后,便只身去往佛堂,礼香拜佛。
时敏延上前,“妹妹不必多礼。”
“敏延,干什么呢,调戏良家妇女呢啊。”
月遮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月霖来了,“婷娴,我们进去吧。”
方婷娴知道月遮和她们二房关系不好,便带着她进到了府中,“阿遮,我只能带你到这,我是为了和你说月苓和也要来这才在门口等你的,父亲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你自己先四处走走,一会我会回来找你的。”
“好。”
方府怕来的客人们冷,在室外也放了许多炭火盆,月遮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在炭火盆边烤火,身后传来脚步声。
“师姐,干什么呢?”月祈扔了一个雪团,砸在她的身上,“就知道你在这里。”
“来了?你大哥刚到。”
“时敏延?他来的到早。”
月祈,就是时府大夫人的儿子,时澈。在很小的时候被时敏延欺负,被师兄救起,于是拜了师兄为师,进了月堂,进月堂的都要起一个姓月的名字。
月遮回头和他对视,“在这别叫我师姐,时澈。”
“我看了,周围没有人。”
月遮扬唇一笑,“就你那两下子?”
时澈有些委屈,撇嘴, “怎么,瞧不起我?”
”怎么敢呢,时小少爷。”
“你穿这些不冷吗?”月遮看着他连外套都没穿,“怎么不多穿点?”
“师姐,我可是常年练武的,自然不怕冻。”时澈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有些炫耀,“不过,师姐你要多穿些,你身体不好。”
等到宴会要开始的时候,月遮也没有等到方婷娴,便和时澈询问了方府下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幸二人的座位挨在一起。
方府大堂,此时坐满了人,虽然这是年轻一辈的宴会,也需要有能压住场子的人,方尚书和大夫人白苑坐着主位。
月遮扫了一圈,月霖和月苓和坐的离她很远,她正在时敏延说话,不知道时敏延说了什么,惹得她轻笑。
盛京的人,最在意嫡庶之分,嫡坐前,庶坐后,坐倘若能有在前位的庶子庶女,除非母族势力很大,让人不敢忽视。
“那是你的妹妹?”时澈扫了一眼时敏延,将桌子上的酒灌进自己的酒葫芦中。
“你不是见过吗?”月遮将自己桌子上的酒瓶递给时澈,调笑着他,“记性这么不好了?”
“除了姐姐,我还能记住哪个女子啊?”
大堂中间舞女正在跳舞,月遮抿了口茶,她能感受到有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所以她没有转头和时澈说话,“你带回去的那小子怎么样?”
“诶,别弄的你很年长一样,人家就比你小了一岁半。”
月遮有些惊讶,“看起来不像。”
“是不像,不过他一句话也不多说,要不是你让我带回去的,月堂早就给他扔出去了。”时澈一手拄在桌子上,她递过来的酒已经灌不进去了,所幸时澈就将它们都喝了。
他托着下巴,弯着眼眸侧着望着她,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