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出来的。
守卫门的窥探目光,让高岄终于想起来这地方不是凉州,隔墙有耳,以前能随便说的话,现在还真得悠着些,免得给老爹惹麻烦。
把手中提着的两只油纸包递给叶丹青:
“我在潘楼打包的两只八宝鸭,老规矩,一只给我爹,一只给你。”
叶丹青没跟她客气,道了声谢后接过油纸包,也不遮挡,直接挂在自己的剑鞘上。
高岄东西送完便不再留,对叶丹青挥手告辞:
“那我就先回去了,叶叔辛苦。”
叶丹青拱手回礼,等高岄宫殿转角时,他才忽然想起件事:
“公主,等……”
刚开口,高岄就在转角消失,让叶丹青后面的话没了继续说的必要。
他想说:太后在你宫里等你,务必小心应对。
可惜,高岄没听到,一路哼哼唱唱的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嘉月殿,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永远要相信你的第六感,高岄还来不及细想那股冷意从何而来,身体就率先做出反应,果断转身,谁知刚走两步,就听见一道几乎喊破音的‘公主’!
被她这么一喊,高岄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就见殿门后冲出两排宫婢,像是早就等在门后,齐齐对她行礼:
“参见山月公主,太后在殿内等候多时,还请公主速速入内觐见。”
高岄头皮发麻,她孤身对上穷凶极恶的暴徒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太后韦氏的脸一看就很难缠,又是高岄名义上的继祖母,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敬着她,如果可以的话,高岄是一点都不想跟她打交道。
不过现在看来,不跟韦氏打交道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这老太太在宫里大权在握惯了,容不得一点人和事不在她的掌控中。
硬着头皮走进嘉月殿,一眼就看见月光下的花园空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高岄用过人的眼力辨认了好一会儿后才确定,跪在地上的都是前两天刚被派到她宫殿里当差的宫婢、太监和嬷嬷。
这些人,除了跪在第一排的吕嬷嬷和王宫令之外,其他人高岄都还不认识,更别说叫得上名儿了。
而宫殿气派的回廊下,恭谨站立着一些人,簇拥着坐在殿门正当口的银发老太太,外加一个和高岄差不多年岁的素衣少女。
“太后,山月公主回来了。”
说话的是太后宫里的掌事李嬷嬷,刚才喊破音提醒众人高岄回来的就是她。
银发老太太——太后韦氏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圈椅中,原本正闭目养神,李嬷嬷开声后她才睁开双眼,如电目光精准扫向高岄,厉声一喝:
“跪下!”
高瑢站在韦氏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岄,之前听宫人们说刚封的山月公主容色倾城,她还不信,今日见到才知宫人所言不假。
就算穿着最粗糙的衣物,那张脸都叫人难以忽略。
韦氏的声音一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动了怒,纷纷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原以为那凉州来的小公主没见过此等凤威,定要吓得魂不附体,六神不安,仓皇跪地求饶。
可好几息过去了,她依旧不动如山的立在原地。
怕不是吓傻了吧?
直到高岄耐着性子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众人才知这位山月公主不是被太后吓傻了,而是胆子太大了。
李嬷嬷是韦氏身边的头号狗腿子,平日帮太后惩治过的宗亲女眷不知凡几,还真没把一个从凉州地界飞升上来的乡下公主放在眼里,不用等太后吩咐,她便主动上前扣住高岄的臂膀,想用蛮力逼迫她跪下。
可她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山月公主仍纹丝不动,甚至还有功夫扭头嘲讽她一眼。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韦氏眉头深蹙,拍着圈椅的扶手怒道:
“你敢忤逆?来人,将……”
韦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岄抬手制止:“太后息怒,我自问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跪?”
众人暗自心惊,这山月公主是一根筋吗?太后要你跪,何须你真的做错什么事了?
韦氏怒而起身,指着高岄说:
“你身为公主,未经允许,私自出宫,此乃一罪;目无尊长,顶撞哀家,此乃二罪;难道你没错?”
高岄挠了挠下巴,坚持摇头:
“其一我不是私自出宫,其二我也没有目无尊长,只是适当分辨,就算您是太后也得讲道理不是?”
韦氏语塞,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岄,一阵沉默之后,韦氏像是气到极点,声音已经听不出波澜:
“好,不想山月公主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哀家叫不动你,那就别怪哀家不讲情面了。”
说完,她指着跪成一片的嘉月殿众人说:
“哀家让你们过来伺候公主,你们竟把公主伺候到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