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时间不对。”木夫人边急奔边道。
“管不了了,若实在不行,得药材也可。”风寂星一身血衣急奔入庭院,瞧见三足鼎下熊熊烈火,急忙挥刀劈倒三足鼎。丹炉倒下,四人各自仓皇捡走一粒千毒散便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寂静的庭院内方走四名不速之客,又一名不速之客悄悄靠近。
百毒僧在丹炉中一顿翻找,捡了几样极其珍贵的药材揣入怀中。刚要走,瞧见桌上一本蓝色封皮新书,好奇之下伸手拿来一瞧,才翻几页,便惊喜异常,再不敢停留,双手抓紧新书急匆匆逃离。
青枫已红,碧叶渐黄。谢尘缘踩着枯草停步在紫微府门前,缓缓将西陵鸣鹤尸体轻轻放在地上,深深凝视着安静睡颜之人。
大约一刻后,谢尘缘起身离开,不曾回头再看西陵鸣鹤。
许寄酒抱起西陵鸣鹤尸体转身归府时,听得‘咣当’一声脆响,步云霜已捡起自西陵鸣鹤左掌中掉落小瓷瓶打开,道:“是千毒散。”
许寄酒凑过去嗅了嗅,落在莹白如雪药丸上的目光愈加惊讶,道:“是完整的千毒散。”
浪花洲内,木夫人服下夺来的千毒散服下后,久违的轻快之感终于再次感受,面上渐有笑意,叹道:“可惜了,时辰未到,千毒散只得七成功效,不过也足够了。”
“恭喜木夫人。”宫灏高兴道。
“哈。”木夫人将脑袋歪着靠在手指上,笑道:“我教你的盈之经练得如何了?”
“上一次你给我的武功,我已经练完了。”宫灏诚恳道。
木夫人目光中露出满意之色,道:“很好,你之练武天赋不差,但不必急,慢慢来就好了。”
渺无人烟的河岸边,纵然已到秋日,但水草得河水滋养,仍旧碧绿茂盛,仿佛青葱。栖迟停下踩在鹅卵石上的步子,叹道:“这可真是麻烦了,走又走不掉,紫微府是缠死我们了。”
蔺夫人瞧着他面上不悦之色,叹道:“西陵鸣鹤之死与叶兰舟不同。叶兰舟是死于寒江天之手,但西陵鸣鹤却是死于外人之手,此仇如何能不报?”
“我见到风寂星了,他也被紫微府的人纠缠不休。”说到此,栖迟剑眉皱了皱,道:“反倒是谢尘缘安静的奇怪。”
荒山之中,比肩野草枯萎砸地,裸露出碎石与干硬的泥土,荒凉之感骤然袭身。
风寂星瞧向挡住去路的步云霜,叹道:“西陵鸣鹤的死真与我无关,你何必纠缠不休呢?”
“他已经死了,你其实也不应该活着。”步云霜迈步迎上前来,身后跟着的萧烟城认真道:“反正你也是凶手!”
“我都被你们缠烦了。”风寂星叹息摇头。
“死人,是不会烦的。”步云霜已握刀在手。
“死人,也是不会烦人的。”木夫人嗓音骤然在荒凉山中响起。
步云霜瞧向远方掠来的木夫人,扭头往后一瞧,正见行来的栖迟与蔺夫人。如今前后被堵,无路可逃。
“你们实在是太烦人了。”栖迟不悦道。
“哈,我若不对你们纠缠不休,使你们烦不胜烦,如何才能为鸣鹤报仇呢?”步云霜话音甫落,风寂星骤然转身,瞧见另一方向结伴行来的寒江天与许寄酒。
荒野之中,杀意毕现,就连寒凉秋风也透出锋利。
刀光似流星之速招招取命。寒江天手中天心刀挥得又快又狠,得意道:“这也算是西楼沉月难得做过的好事。逼得你在练了盈之经重伤后为与他交手服药受损,如今的你,还能从我手中逃脱吗?”
木夫人灵巧苗刀四两拨千斤,恰似流风飘雪捉拿不稳,笑道:“那又如何呢?你杀得了我吗?今日,紫微府,不存于世。”木夫人刀招凌厉,尽展一身惊世骇俗武学,外看轻松闲适,应付得游刃有余,实则一颗心紧提,不敢别出半分心思使她不能全力应敌。
风寂星率先挑下紫微府第一人的步云霜,刀、拳、掌、爪,劈、砍、刺、挑,全力尽出,毫厘之分便决生死,刹那之间可定高低。
蔺夫人遭许寄酒纠缠,余光瞥见萧烟城与栖迟生死之博,也惊叹于栖迟对萧烟城一向不着调评价中,武功丝毫不堕紫微府之名。
“担心什么呢?反正黄泉路上,你们依旧并肩而行啊。”许寄酒刀锋转动,刁钻刀招险些割断蔺夫人手腕。
蔺夫人不得不抽回心神全力应对,可却始终分出一丝心力关注栖迟。她明白,未炼制完成的千毒散仅七成药效,以至于栖迟武功被压,不得尽全力。如今孤身迎战萧烟城,也不知他能否撑下。
栖迟勉力强撑,勉强也与萧烟城难分高下,一时胶着。
八人中,唯独木夫人情况最为堪忧。当初为杀西楼沉月,她强行炼药服用,将被盈之经重伤之身暂压,以换得与西楼沉月一战。可如今内里受损,又只得七成功效千毒散,在与寒江天交手一百二十招后,木夫人渐露下风,恍如仙子的美丽脸庞上浸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