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怎么会拒绝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呀。
只见这突然变得可怜巴巴的小娘子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吸了吸鼻子,反过来宽慰他道:“没关系的袁大夫,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记得,没有身份的孤女,船主愿意出手相救已是让我感激涕零,只是……也许下一个渡口,我就要和你们分别了,可惜没有机会向这位大恩人亲自道谢了。”
这话是在宽慰他没错,但怎么听着更不舒服了呢。
袁大夫紧紧皱着眉头,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宁笙说:“我送送您吧。”
袁大夫看了她一眼,没拒绝,只是心中更不好受了。
宁笙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心里默念:
1
一步。
2
两步。
3。
脚步顿住。
“这样吧,我今晚正好要过去,到时替你说一说,但是,船主人他见不见你,我就……”袁大夫最终没迈过心中那道坎,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说。
宁笙连忙作出一副惊喜交加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您能帮我传话,小女已经很感激了。”
袁大夫点点头,两人便这么说定了。宁笙目的达成,也不忘把袁大夫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她可不是那种用完就扔的人。
宁笙笑眯眯地倚着门框,直到小丫头来催,才慢悠悠地躺回床上。
明天,明天就让碧水解禁!
·
夜晚,袁大夫按照三天一次的惯例来到主舱为穆瑾诊脉。
他在门外稍等了一会,才在通报的人放行后进入房间。
“袁大夫,麻烦你了。”
青年带着些沙哑的声音淡淡响起,与平日里听到的似有不同,袁大夫忍不住抬眼看去——
只见榻上的青年侧过半边身子,懒懒地倚在靠椅上,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唇色偏浅,显得有几分苍白。
袁大夫:“殿下这是怎么了?”
穆瑾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额头,说:“近几日总觉得人晕晕乎乎的,没什么胃口,晚间也睡不好。”
袁大夫皱起眉,告罪一声后,凑近查看起穆瑾的面相、唇舌以及脉象。
“袁大夫,殿下到底怎么了?”站在一边的知黍见他查得这般仔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本来我前日就想找袁大夫的,可是殿下不让,偏说躺躺就好了,莫不是很严重?”
袁大夫检查了一遍,心里有了数,于是抚了抚胡子说:“不碍事,殿下只是有些晕船。”
“晕船?!”知黍惊讶,“可是咱们当初来江南的时候,殿下一直好好的呀。”
袁大夫:“这晕船,因人而异,因自然而异。殿下前几日可是吹了风?”
穆瑾想了想,有一天他的确是在甲板上待的时间久了些,“可是那日,孤并没有觉得不适。”
袁大夫笑了笑,“外邪入体,当一个人身体强壮时,也许不会马上反应出来。”
他想了想,举了个例子,“说的简单点,它就像战争,人的身体是战场,当两军势均力敌,便能和平共处,当一方虚弱时,敌人就会静待时机,抓住你虚弱的那一刻,直攻要害。”
穆瑾微微颔首,有些惊奇,“孤没想到,你们大夫所用的岐黄之术也能有如此多番道理。”
袁大夫闻言,忙躬身道:“是草民献丑了。”
穆瑾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麻烦袁大夫为孤开药吧。”
“这……”
穆瑾一顿,眼神扫过他脸上为难的神色,语气温和地问:“袁大夫在为难什么?”
袁大夫把身体弯得更下了,“回殿下,您如今身强体壮,虽说风邪入体,但并不严重,几日后便可自愈。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药方……草民不能开。”
还不等穆瑾有什么反应,知黍先一步跳了起来,“袁正业!你好大的胆子,殿下是看你医术高明才特招你入王府。你不要仗着自己厉害,就恃才傲物,连殿下都敢怠慢!”
袁大夫苦笑一声,“知黍公公哪里的话,草民心中只有敬重殿下,万万担不起怠慢二字啊。”
知黍怒瞪着眼,“那你为何不肯为殿下开方?”
袁大夫:“原因草民已经说过了,殿下无需用药便可自愈。”
“你!——”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吵的孤头疼。”穆瑾出声打圆场,“袁大夫的医术,孤还是很放心的,既然你都说了无需用药,孤便不用了。”
他又看了知黍一眼,“你也别臭着一张脸了,孤的身体,孤自己清楚,没那么严重。”
知黍面露忧色,“可今日您说没胃口,饭菜一点没动,这样下去身体哪吃得消。”
袁大夫这时插嘴道:“草民曾在医术上看过一种药水可解晕船之症,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