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关上了门，眼神快要沁出血来，而合德却没有一丝慌乱的坐在床边，也没系上衣扣，光滑白嫩的双腿在床沿处来回摇荡，风情万种的抬眸瞧着愤怒的我。
她涂着嫣红的指甲，勾了几丝秀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又想和我说教了，是吗？”
合德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怒形于色，低头俯身捡起地上她粉色的肚兜，一把丢在她的脸上，“赵合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头发还凌乱着，几缕秀发不安分的落在脸颊上，可依旧美丽动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她脸上透着旖旎的红润，将我丢在身上的肚兜挑下放在床上，嘴角透着一股娇媚的笑，“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燕赤凤，这些年，你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吗？”
我怒气冲天，全然没有理会她的话，心中犹如江水翻涌，“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与他在此处做这些龌蹉事！合德，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成熟了不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这样任性！”
合德捂住耳朵，杏目微蹙，“别这么大反应，我不过是和一个男人在寝宫里偷欢，也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气。”
偷欢？
她竟然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词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背着我和飞燕，和他好了多久？”
我语气冰冷刺骨，脸上都冒出火焰来，合德却十分平静，只是眉心微微蹙起，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怼，“很久了，在你们处心积虑准备废后的时候，我便喜欢他，就开始了。”
合德就像在讲述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却听得心惊胆战，犹如晴天霹雳。
废后之前？竟这么久了，我和飞燕居然一点不知。
合德一直侍奉皇上，除了飞燕，宫里最受宠的便是她。她竟还和张放偷情？这是为何？喜欢？她为什么会喜欢张放？
我几步上前，走到床边，用力扯过合德的身子，迫使她仰起头。我盯着她，那娇柔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悔过，看我如此竟嗤笑一声。
我对她说，“什么喜欢！这里是皇宫，不是公主府。你是皇上的妃子，若是皇上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会死的！”
我想起当初皇上只是查出了淳于长对皇后心生觊觎便立刻下旨杀掉了他。
我不想让张放死。
更不想让合德死。
合德犹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扬的高高的，听完我的话骤然大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带着致命的诱惑，“你和姐姐真的可笑。一个满心都是为了权利地位不折手段。一个没有底线的全力帮助她，我的确会死，不过不是因张放而死，恐怕我会先死在你们俩手里。”
我愣住，没想到在合德眼中，我们竟是这样。
“我只是怕你被骗！”
“我被人骗？难道只有你们才能寻找真爱，我就要成为你和姐姐的陪衬吗？姐姐有皇上，她成为了皇后。而你如今有了王莽，他视你如珍宝。你和王莽在昭阳殿外私会，我说过一句吗？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你却站在这里大义凛然的说我会被他欺骗。究竟是你们不想让我有人爱，还是觉得我不配被人爱！”
我眉心蹙了蹙，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合德，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就算你与张放之间是真心相爱，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她低笑了几声，语气玩味仰头问我，“那你和王莽就有结果吗？你已经作为男人的身份入了宫，成了这宫里的统领，你也答应过王政君离开王莽。如今你背弃了曾经的话和他在一起，难道就有结果吗？王莽有夫人，有孩子，是当朝的大司马。你呢？小凤，你连女子都不是！”
最后一句话，合德喊得尖锐，犹如一把匕首，锋利的刺入我的身体。
我们互相伤害，让对方遍体鳞伤。
合德猛站起身，偏过头狠狠的盯着我，双手撑在我的肩膀上，丰韵的身子靠了上来，眼神带着刺骨的寒意，“被我说中了，对吗？觉得伤心难过了，对吗？”
我嘴角抿起一条直线，摇头后退了两步。
她光着脚，紧跟着我，纤细的手指狠狠捏着我的肩膀，“你和姐姐从来没有想过我吧？对你们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我们怎么没有想过你！”我悲哀的对合德喊道。
“你的眼里只有姐姐！只有赵飞燕！”合德声音拔高，咬着嘴唇，“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我可以成为那个庇佑你的人，你无需依靠着姐姐或者王莽，你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她说完，红唇突然贴了上来，搂住我的脖子就想要亲我。
我吓了一跳，立刻推开了她。
合德被我的反应弄得倏地大笑，捂住嫣红的嘴唇，笑的妖艳凄凉。
她望着我惊恐的神色，美丽的双眼快要冒出血来，“小凤，你害怕我？你竟然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