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起意(2 / 2)

嗽起来,身子不由弓起,许久未曾缓过。

庭中寒意四处游离,楚寻玉咳疾难止,最后挨不住,索性蹲下了身,下一秒她整个背上覆上软裘,她一惊,忙抬头查看,见晏怀廷早转过了身,朝里屋走去,也渐渐离她远去。

她们主仆二人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孟昭眼巴巴盯着庭中蹲在地上的楚寻玉,楚寻玉待咳意缓了缓,才慢慢进了屋。

不知是身后披着的软裘,还是里屋里坐着的主仆二人,她在某一刻突然萌生了别样的想法,她想,传便传吧,想来晏怀廷有钱有势,总归那些个流言蜚语今后也入不了她的耳了。

她太过孤零零了,除却白日的婶子们过来,她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连饭菜也索然无味,回想病重将死的那段孤寂时日,心中隐隐的酸涩叫她如何也忘不掉。

她许是,有些贪恋这点稀碎陪伴的。

“晏公子,日后前来,可否先给个准信儿,你们总这般突然闯进我的宅中,多少吓人。”

披风过大,应是晏怀廷的,将她整个包裹住了,她拉拉扯扯,将披风下摆扯开安置好,后拢了拢领口的软裘,正准备入座。

“为何每次都这般狼狈?”

楚寻玉尚未坐下,她还弯着腰身,耳边突然响起了晏怀廷淡淡的一句问话。

她一时缄默,并非不愿回应,实是无从回答,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何总这般倒霉,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四处受挫,唯一的愿望还是早日还清债务,过上安稳日子。

“楚娘子,菜要凉了,我们先吃饭、吃饭。公子,您请、您请。”

许是孟昭也知道氛围凝固,摆碗挪筷的制造声响,嘴上还不住招呼着其余二人用餐。

楚寻玉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软裘堆积成团般,将她整个圈在其中,暖意回升,连同那原本皙白的小脸儿也慢慢酝酿出淡淡粉意。

她没有上一次用餐的拘谨,自顾自夹菜,偶尔贪食,两颊塞得微鼓,随着咀嚼的动作圆圆滚滚,徒生几分娇俏之意。

晏怀廷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视线落在软裘堆那处,楚寻玉吃得专注,自也无心注意,直到孟昭的视线不知何时也落到她身上,她方才抬起头来。

“你们不吃吗?”

晏怀廷猛然收回视线,佯装咳嗽两声,孟昭也重新扒拉起饭,笑得不可谓不开心。

“吃、吃!来公子,吃菜、吃菜!”

孟昭不管不顾,没了分寸礼数,朝着晏怀廷碗中轮番夹菜,楚寻玉看呆了,朝晏怀廷那处瞥了几眼,见晏怀廷面上没什么表示,复收回视线自顾吃起来。

晏怀廷临走的时候,仍给她留了瓶药,说是活血化瘀用的,楚寻玉懵懂接过那药,直至那人离去都还每个头绪,等她对着铜镜梳洗时方才有所意识。

她先前被罗婶子掐候,当日脖颈间确实留下了痕迹,但不过俩日便也多数褪却,如今算是好了,那两瓶药整齐排列在桌台,似也在她心头划上一线。

“公子,要不带楚娘子入京吧?”

孟昭跟在晏怀廷身后,他心中尚且憋了一句,但见晏怀廷如今的态度,多少有些拿不准自家主子的想法。

晏怀廷停下了脚步,忽而回过了身,月光倾泄,风声簌簌,晏怀廷长身玉立,宛如谪仙,孟昭愣住,见其不动,也定在原地。

“你觉得,本官对她有意?”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孟昭给问懵了。

若没那个意思,当初前来伯阳县查到那蜡染布是何人所制就该返京了,可后面又是救人,又是千方百计打点,免了那楚娘子受多方困扰。

中途紧急折返京中,仅仅待了少许时日,那厢取布的不过简单说了楚娘子受人欺压一事,便巴巴的赶过来,赶来未作休整又匆匆救人脱狱。

还连人从狱中返回的点都掐好了,就为了楚娘子吃上口热乎饭。

孟昭倒真想问问自家这主子,这都算不得有意,莫不是赶紧成婚入赘方才算得有意,想是这般想,但若真叫他说出来他也是不敢的。

“公子,我孟昭也是个不懂□□的,但我孟昭知道,不该错过的不能错过,公子,你也早该成家了。”

云动风起,不远处灯火骤然暗去,晏怀廷长袍飘扬而起,带着心中陡然炸开的思绪,他看向染坊,生平第一次有了什么在心底扎根、漫延。

见之难忘,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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