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与冷漠。你父亲对鬼神也敬而远之,除去节庆祭祀,平时也从不在这上面费心。
你磕着瓜子听热闹,权当好玩的乐子了。
感觉跟乡下的,认石头和槐树当干爹干娘差不多的性质。
毕竟听这位媒婆大姨的也毫无损失。
大姨也就拿了你那条红裙子系在了杏树上,醉眼朦胧地说——
“来春,来春……嫁与此树!”
相传是你爹老祖种下的第一棵杏树,挺拔,粗硕,毫无动静。
你不合时宜地想起来,这树假设是你老祖种下的,那备份怕是比你爷还高,这样算不算是乱叉。后来想想树又不会说话,被你强制爱了也怪有趣的。
大姨向树根泼了一碗酒,说是婚家撞门酒,又念念有词起来,
“青阳司令,庶彙惟新;木德属仁,更旺与春;森森柯干,簇簇繁阴;姝女嫁汝,万亿子孙。”
你觉得还怪有意思来。
就是那裙子上有你拙劣的绣花,好在天黑看不清楚,你也理直气壮不丢人。
但,怪事发生了。
这满山的杏树竟然在橙黄橘绿,已经行至秋日的霜寒季节,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