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珍贵,慢一些也可以理解。
丹炉炸了那么多次,行鹫客准备好好焚香沐浴一番,向道祖祷告,保佑他把丹药顺利炼出来。
香炉的烟雾缥缥缈缈,安抚着浮动的心绪。
远远的有车马声传来,打乱了一室寂静,闭目静心的道士忍不住皱眉。
“扣扣”“行鹫客道长可在”柔柔的绵绵的询问传来。
推开门,就见一位年轻妇人站在门外,约莫二十出头,气质如同月亮一样清冷温柔,容貌却美的如同勾魂摄魄的女妖。
“夫,夫人何事”习惯了用冷冰冰的语气和人说话,尽管尽力放柔了声音,话说出口却依旧有些生硬。
“妾身姓辛,特地来向道长求药,打扰之处还望道长海涵”妇人盈盈一拜,娇弱无力的样子。
如此美貌,又姓辛,原来她就是辛夫人。
“夫人客气了,快请进”
炼药不是说炼就炼的,要根据服药之人的具体情况对药方做出改变。
行鹫客为辛夫人把脉,纤纤玉手骨肉匀称,肌肤细腻,只是触手冰凉,从脉象来看,辛夫人是天生不足,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精细养着,寻常人家恐怕活不过双十之数。
腕子似乎被温热的手微不可查的摩挲着,芝庭打量着眼前的道士,才发现这道士还算年轻,眉目出乎意料俊朗。
手指修长有力,很好看,芝庭移开目光扫过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腿,发现道士故意将身体挺的更直。
行鹫客自然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去就对上了那双柔润漂亮的眼睛,红艳艳的唇瓣抿起浅浅的笑,还没看仔细,对面的美妇人就低下了头。
“道长,如何?”
“我心中已有考量,夫人不必担心,待我炼好药就为夫人送去”
“怎好劳烦道长,到时候妾身派仆人来取药就是”
辛夫人温柔而又善解人意,也是客气的疏离。
行鹫客面上还是那副冷峻模样,一本正经的表示药一时半会炼不好,他也是第一次炼这味药,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与其让仆人天天过来不如他送去好了。
芝庭心下好笑,他昨天可没这么好说话。
付好定金,辛夫人就带着仆人离开了。
香炉里的檀香还在燃烧,但是行鹫客却在其中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女儿香,细细嗅闻,香味很快又被浓郁的檀香味覆盖,年轻的道士怅然若失的用茶水浇灭了香炉。
深夜,茅屋中,道士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起来打坐练功却迟迟难以入定,脑海中都是白日里辛夫人嘴边的那抹笑,他捻了捻手指,仿佛还能感受到冰凉细腻的触感。
还有辛夫人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目光,她为什么要那样看自己。
是了,辛家准备给辛夫人找一个夫婿,辛夫人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想到这,道士连忙起身对着铜镜细细打量自己,镜子里人面目幽冷,胡须遮住下半张脸,想到辛夫人的笑,行鹫客窘迫起来,她该不会因为自己胡须邋遢不修边幅才笑吧,以往觉得仙气飘飘,十分有道门高人气质的胡须此刻竟如此碍眼。
等行鹫客来送药的时候,芝庭险些认不出。
浓眉深目,鼻梁高挺,唇瓣不厚不薄,刮了胡须,才看清楚他恐怕还不过而立之年。
他是好看的,但是常人看到他最先想到的不会是觉得他好看,而是会觉得他冷峻,是寒风凛冽的雪山、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的模样,芝庭却没有错过他看着自己时眼底的炙热。
这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虽然独居三年,但是当初与亡夫也是爱过的,朝夕相处琴瑟和鸣,她总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可惜,物是人非,三年的冰冷凄清,她都快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玉夫人,贫道今日是来送药的,只是这药特殊,还需要另开药方佐以药汤送服”行鹫客微微加重了语气,辛夫人对着他走神让他面色更冷了。
芝庭丝毫不惧他的冷意,理所当然到“那就麻烦道长了”
行鹫客皱了皱眉“夫人积病多年,光靠服药恐怕收效甚微,佐以汤药才能事半功倍,而且还需要根据服药后病情的病化挑整药方”说完,就静静立在那里。
没想到这人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更显得他在欲盖弥彰,芝庭配合的发问,“那应该怎么办呢”美貌的夫人语气忧愁无助。
年轻的道士十分可靠的给出了解决的办法“贫道觉得在府城中买个院子炼丹日常采买更方便些,准备在城中定居,也可以兼顾夫人的病情”
“多谢道长,没想到道长年少有为还有着医者的仁心”
“夫人谬赞了”
之后,行鹫客隔几日就以调整药方的名头上门,又是诊脉又是询问病情,中午来用过晚膳才走,芝庭本只是到了用膳的时间客气的询问一声,以为他会自觉的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