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意气风发的彰王在朝会上屡屡被皇帝训斥。
朝会气氛压抑,彰王递上的奏折皇帝随意瞟了一眼就丢在了的地上,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上了这么久的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本事没有长进就算了,还越来越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兄弟友爱之情,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对彰王大发雷霆,朝堂上百官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为彰王求情,本以为剩下的三位皇子中属彰王最有胜算,可经过今天这一遭,再愚钝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对彰王的不喜,至少现在,皇帝没有立太子的想法。
今天早上这一幕,豫王已经有所预料,并准备好给彰王来一记狠的。
皇帝话音刚落,几个朝臣就依次站出来弹劾彰王。
“秉皇上,彰王结党营私,贪污盐税”
“彰王鬻爵卖官,排除异己,惑乱朝纲”
……
一份又一份的奏折呈了上去,彰王脸色开始变的惨白,身上冒出的冷汗将衣服粘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转头去看殿上的大臣,或平静,或喜悦,或恐惧,御史还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但是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又转头去看上面的皇帝,皇帝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反而很平静,平静的让人绝望。
彰王慢慢冷静下来,一切都结束了,金吾卫进来将他请了出去,豫王没有看他,自顾自的眼观鼻鼻观心,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豫王是心机深沉的伪装还是真的无欲无求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没有人可以和豫王相争了。
皇帝手段非凡,皇子们的争端听起来危机四伏但是局面却始终被他掌控在手里,所以接连两个王爷倒台并没有引起动荡,空缺的职位很快就有新人顶上。
豫王顿时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是争相拉拢的对象,聪明的朝臣对豫王敬而远之,豫王当然也不会理会那些投靠的人,继续自己的明哲保身之道。
不得不说,豫王一如既往的低调让皇帝放心了不少,开始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交给豫王批阅。
转眼就已入冬,皇帝毕竟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又每天起早贪黑,勤勤恳恳的批阅奏折,一场大雪,皇帝就病倒了。
但是不妙的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皇帝一病不起,连奏折都看不了了,寝殿里药味浓重,皇帝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他知道,他也将和傍晚的夕阳一样落幕了,他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此刻,他只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
在病中,皇帝反而想开了,他唤来豫王监国,将权力过渡到豫王手中,这时候他真正将豫王看作自己的继承人,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虽然临到老了,行事有些极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真正的明君,他要在最后的时间里替豫王扫除阻碍。
彰□□王会被一辈子幽禁在京城,其它的皇子将在他死后被送到到遥远且荒凉的封地,他下了诏书将各省总督召来京城为他送终,如果有什么变动这些总揽各省军政大权的臣子是豫王最好的助力,最重要的是,他将豫王立为太子,成为这个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皇帝心里的最后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太子,那就是太子侧妃叶氏,自从太子娶了叶氏不仅子嗣稀薄,还逐渐的不务正业,根据手下密探所说,叶氏对太子的影响很深。
沉迷女色,这不是明君所为,他要为太子扫除最后的阻碍。
豫王府闲置下来,王府的人都搬到了东宫,自从豫王当了太子,就越来越忙碌了,除了批改奏折还要去皇帝身边侍疾。
东宫比豫王府更气派,富丽堂皇但是十分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接到敏贵妃的召见时,芝庭是很惊讶的,不仅是宫里贵人不喜欢她,外人的请柬和拜帖也会被豫王找借口婉拒,但是现在仆人被几个太监挡住,两个嬷嬷态度强硬的请芝庭和他们离开,派去找太子的人迟迟不回,芝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路上并没有被为难,太监嬷嬷都陪她慢慢的走,如果不是她们眼里的不忍和婉惜太明显,芝庭或许还会轻松些。
一路被带到了敏贵妃的泰安宫,也没遇见什么人,进了主殿,端坐主位的敏贵妃见到来人也愣住了,之前对芝庭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好孩子,过来坐”她免了芝庭的礼,亲热的拍拍旁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娘娘”芝庭听话的坐到她身边,玉白的小脸被冻的泛红,身上带着冷意。
“给侧妃拿个手炉过来”
敏贵妃像是不敢看她,盯着眼前的茶盏,缓缓的说“昭儿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以后会像他父皇一样成为一个明君,但是你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你的一句话就会让天下为你动荡,你的容貌是祸乱的根源”
“我不会干涉前朝的事,也不会去争什么”芝庭捧着手炉,轻轻的说到。
“你什么也不用做,男人就会为你奉上一切,而且人心易变,皇上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