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与顾子安擦肩而过,他道:“这里交给你了。”
顾子安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遥遥喊了声:“安全第一!”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江柏舟骑着马,想要直接杀进宫里,离宫门也就几尺的距离了,祝清枫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下了江柏舟,紧紧贴着挡住了宫门。
“让开!”江柏舟大喊。
祝清枫用剑对着江柏舟,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让开?呵,你想都不要想!”
“想篡位也得看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江柏舟没有犹豫,立即翻身下马,血色翻涌,他抽出弓一下没停顿的射了出去。
祝清枫躲闪不及,但箭锋还是偏了几寸,射到了祝清枫的肩头,他闷哼一声提剑就朝江柏舟刺来。
江柏舟轻巧跳起用黑檀木弓巧妙的回应着祝清枫的攻击,虽然他武功的确到了让人望而止步的程度,但一味防守,总归是有些吃力的。
最后,江柏舟的黑檀弓上全是剑痕,但没怎么受伤,但祝清枫伤了好几处,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突然笑了起来,“从未见过你用剑,还想着与你一决高下,可是江柏舟,你怎么能怎么看不起人!我真想把你的高傲拽下来踩一脚!”
江柏舟顿时有些同情他,但这不是在玩,这是战争,战争就是残酷的,他也不想杀他,换个角度来说,祝清枫也算是是一代忠臣了,若是能收为己用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已经站不起身了,江柏舟兴许是在箭上涂了毒药,他感觉自己的血在慢慢流干,脑子和嘴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于是将心里的话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倒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你那么有天赋,又那么受宠,感觉好像一张口,天下万物都会到你手中,即便你说你要这江山,皇上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我时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努力这么久,皇上还是处处忌惮我,防备我,不信任我,甚至我喜欢的女人,都喜欢你。江柏舟,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江柏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了,禁军脚步越来越近了,他若是再不走,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祝清枫躺倒在地上,咳出一口黑血,在银白月光下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眼看顾子安他们杀的差不多了,江柏舟没有再理会祝清枫,只是丢给他一瓶药,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闯进了他们死死护着的宫门。
祝清枫手握着洁白的瓷瓶,一时间想不到江柏舟究竟是何种意思?又是在同情他吗?想来他也不需要了,祝清枫缓缓闭上了眼。
江柏舟在宫里狂奔,许是禁军都去支援了,宫道上空无一人,但江柏舟不知道皇帝此时在哪,只能丢弃马,飞奔在红色宫墙上。
后宫灯火通明,想来妃嫔们和皇子公主们也睡不着,江柏舟站在高处,俯视着整个皇宫,赫然发现东宫灯火通明。
是了,太子的新婚妻子还在,江柏舟突然想起沈如月,如果自己这一次没有这么顺利,她该怎么办?
他无声的飞走在皇宫里,禁军从他身侧飞奔而过,苏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站在拐角处接应他。
“皇帝在养心殿,外面有三重守卫,你多小心,我带着我的人在暗处接应你。”苏涉低声道。
江柏舟微微颔首,“不必。你在此处接应子安他们即可,我一个人可以。”
这是个死局,而他,是破局者,只能他只身前往才能破了这一局,他不想牵扯任何无辜的人。
苏涉表情复杂,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此去需格外小心,舟儿,你知道代价。”
江柏舟突然释然一笑,“我知道,放心吧。”
苏涉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的笑,总觉得江柏舟似乎已经做好了今夜不死不归的准备。
江柏舟没有躲没有藏,他大大咧咧的走在去往养心殿的宫道上,远处的警卫见他来了一个个拔刀相向,他有些违和的笑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反贼!站住!”
江柏舟在原地站定,他将铠甲脱下,将黑檀弓丢在脚下,高马尾依旧岿然不动,只是铠甲下的黑金蟒袍刺得人眼睛生疼。
带头的禁军首领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这是后悔投降的行为,刚把剑收了一些,但下一刻,江柏舟就从黑布袋中,拿出了一把剑。
那是一把通体金黄色的剑,像是黄金,但又比黄金还要耀眼,剑柄上悬挂着一条长长的流苏,有些旧,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凝固,而它的剑鞘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龙,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朝着剑锋的方向,似乎是龙要将人吞吃入腹。
龙是只有历代皇帝才能使用的一种意象,此时出现在江柏舟的剑上,不言而喻。
禁军首领本就处在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此时又绷得像跟拉紧的弦一样,他重新拔出剑对着江柏舟,莫名对他手机的剑和他有很重的畏惧感,拿剑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
“反贼,你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