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说完便站不住了,忙扶着梨树的树干,大口喘着气,像溺水濒死的人一般往上拼命伸着手,拼命呼吸着,胸口却如同坠入冰窟般,冷闷极了。
祝清枫搞不清状况,束手无策却又想去拉她,沈如月此时已经迷糊了,根本不知来人是谁,只觉得这人很陌生,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异常清脆,祝清枫手腕立马浮现出一道红痕。
“沈如月!你怎么敢……”
沈如月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重身子轻,感觉自己快晕了,没药,没依靠,她就快要迷失自己了,
江柏舟,你在哪……
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最后关头想到的竟还是他。
在她昏厥过去的那瞬间,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槐花香,熟悉的发丝,一切都是温暖的。
她往那温暖的怀抱中拱了拱,那人似乎吻了她一下,沈如月心想,这怕不是冬日里的回光返照,她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可她还没和江柏舟定亲,还没和他成亲,还没有看见春日里满树的槐花……
眼尾闪过晶莹,一滴泪划过脸颊,不知不觉,她的耳廓中早已盛满泪水。
沈如月再一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天青色床帐和水蓝色流苏。
她迷迷糊糊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却惊醒了在旁小憩的人。
“醒了?”江柏舟的嗓音有些沙哑。
她还没开口说话,一杯温热的水就被递到了面前,沈如月就着江柏舟的手喝了几口,然后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他脸色,再然后就被逮到了,四目相对,沈如月灿灿低下头。
“若是皇甫不去寻我,你打算怎么办?”江柏舟问。
沈如月可怜巴巴的挪过去抱住他腰,瘪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对不起。”
她听见江柏舟叹了口气,揉了揉她头发,耐心道:“为何要瞒我?”
江柏又耐心道:“人长了嘴,难受就要说。”
沈如月哑口无言,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全盘托出。
“不想让你担心,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沈如月觉得说服力好像不太够,又补充道,“平时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病,这次只是药吃完了而已。”
江柏舟温柔的托起她的脸,用额头碰了一下她额头,温声道:“不要觉得照顾你于我而言是麻烦,你能为我着想,我很开心,但我更希望你能依靠我,全然不用对我客气。”
沈如月闷闷的“嗯”了一声,又道:“可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事事都需要依靠你,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江柏舟对她笑了一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江柏舟温柔款款道,“他们会那样想无非是因为无所依靠,但你不用担心,我对你的爱从不吝啬。”
沈如月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四周,发出了疑问:“这里是……”
“我的寝殿。”江柏舟回答。
沈如月脸爆红,说话都结巴:“这这这……是你的床吗?”
江柏舟笑着,挑眉道:“不然呢。”
沈如月直接往后滚,将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个,怪可爱的。
江柏舟原先还笑着,过了一会,脸上笑意慢慢散去,和她相处的日子很开心很幸福,但若是抗旨不遵,她会受到牵连,遵旨又怕她难过。
江柏舟本想告诉她,想想还是算了,他自己挣扎就好了,快乐与热闹都留给她。
沈如月晕了一天一夜,江柏舟守了多久祝清枫就守了多久,一直在长宁殿外未曾离开,皇甫多次劝过他让他回家呆着,但他这人就是犟,怎么说都不听,搞的雷炎都看不下去了。
“夜深了,侯爷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我家王爷和小姐已经歇下了,若是侯爷想留在院中喂蚊子,大可随意。”雷炎非常诚恳的建议。
祝清枫:“……歇下了?”
雷炎皇甫双双点头。
祝清枫脸黑的像锅底,冷哼一声,愤愤拂袖而去。
屋内,烛影摇红,灯火缱绻,窗纸映出屋内人曼妙身影。
沈如月坐在床沿,刚喝完药,苦的她直瘪嘴,江柏舟从怀里掏出一包饴糖,猝不及防被喂了一颗糖,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甜蜜蜜的让她眯起眼睛。
“唔,好甜。”
江柏舟顺势坐下,凑过去问:“有多甜?”
沈如月不假思索:“很甜,你也尝尝。”
江柏舟轻笑一声,猛地又往前靠了靠,沈如月吓得往后一缩,却被人摁着后脑勺勾了回来。
“那……我尝尝。”
话音刚落,江柏舟的吻早已悄然而至,轻啄唇瓣时还有轻微的苦涩药味,舌席卷而入口腔时已完全是甜味了,她舌尖的甜。
果真很甜。
沈如月被他抵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