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们在经历过这鬼怪的袭击时，这位叫做盛珀的警官就被撞成昏迷不醒了？”
沈醉赶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是因为接到杜十旬的电话，不过和他会和的时候已经是在警局里。
很明显，在地下二层车库里一辆车横冲直撞把数量车都擦伤撞毁的情况比一般的车祸都要严重，更何况监控里显示那辆车里没有出现任何的人影，而那辆车只是一辆老式的轿车，压根没有搭载最新的、没有用于商业的无人驾驶技术。
这就使这件事在严重之际又添上几分诡异。
现在还有一位警员因为这件事陷入重度昏迷，所以哪怕他是挂名，甚至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严重创伤，杜十旬和沈忘忧还是被直接“请”到了警局喝茶。
齐向文下午接到这个消息，听到“车祸”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去。
生怕下一句话又是已经听过一遍的“杜十旬先生出了车祸，请您赶紧赶到医院一趟”。
不过在听到那边的童警官说，杜十旬已经先打电话给一位叫沈醉的女士，然后手机没电了，托他打个电话再给身为经纪人的他时，齐向文看看手机，由衷感觉到了一种孩子长大了不要亲爹的微妙感觉。
紧接着，他就和沈醉、杜十旬、沈忘忧四人再度齐聚警局。
齐向文先是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杜十旬，再看看旁边好像一直拎着什么看不见东西的沈忘忧，见他们两个都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我们是不是这个月就是和车祸脱不开关系了！怎么回回都碰上这件事？！”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沈醉。
“沈大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庙或者道馆拜一拜？”
拜不拜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被沈忘忧拎着像一坨死肉一样拖过来的鬼怪明显是杨回驱使，可这个按理说早就被生死簿在数十年前就宣告死亡的人，现在又活生生地重新出现在这阳世，并在暗地中早就掀起腥风血雨。
这剥皮鬼早早虽说是受杨回驱使，但舌头已经被提前被拔，压根无法套话。
想要顺藤摸瓜，但这随时可以被丢弃的马前卒身上果然被断得干干净净，完全不会轻易给他们留下线索。
“没这个必要。”沈醉对齐向文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不用喊我大师。”
感觉和杨回那种人放到一起，实在很膈应。
齐向文从善如流地答应，然后看看站在外面和同事说着什么，脸上满是担心的童警官；然后他压低声音问她。
“冒昧问一句。”他斟酌了一下字词，“那位盛警官昏迷不醒，也是因为神鬼之类的事情吗？”
沈醉下意识看了眼沈忘忧拎着数条手臂和凌乱黑发组成的肉球，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后者甚至还主动抬起自己的手，给她更详细地看看。
齐向文跟着她视线的方向，也看向沈忘忧。
《游戏》在提供给普通活人见到鬼魂的副本视角时，某种意义上就是帮助他们开了旧时人称的天眼，所以能够见到鬼怪。
不过他纯粹是个普通人，也没有接触过那已经成了都市传说的《游戏》。
在他的视角中看来，这个如同玉娃娃般可爱的孩子只是抬起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好似邀功一样给大家展示着什么。
固然它的表情天真无邪，但配合眼下的场景，氛围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沈忘忧瞅瞅自家母亲的表情，试探性地提出一个意见。
“妈妈我能吃……”
没说完，就被沈醉摇头否定，“不可以。”
“哦……”沈忘忧很是遗憾，本来以为反正榨不出什么有效价值来，顺带还能饱餐一顿，没想到还是吃不成。
齐向文打了个哆嗦，总感觉他们对话间说的“吃”大概不是简单的“吃”。
他把杜十旬拉到一边去，低声和他说道：“最近你和沈小姐他们相处得好吗？”
杜十旬把视线从他们身上被迫移开，他那副表情似乎是觉得哪怕是一整天盯着他们看，都觉得充满了有趣和幸福。
“挺好的。”他认真点头，“话说沈忘忧还是我生出来的，孩子应该还没到青春叛逆期。”
齐向文露出一副牙酸的表情。
“十旬，虽然我没有打算干预你的感情生活；不过作为经纪人和比你稍微年长一些的人，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只有自己沉浸在恋爱的氛围里是很危险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是做爸爸的人，当时也是追过他老婆的，可惜当年只是傻呵呵地跟在人家身后左转右转，如果不是他老婆的确也喜欢他，估计她要是真和那个学长结婚，他真能拒绝参加她的婚礼，然后在家里哭晕过去。
听到这话，杜十旬又想起沈忘忧在超市里和他说的话，一大一小互相对视了一眼，杜十旬微微移开视线。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