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两立(1 / 3)

办完出院,田雪用公司的保姆车送司徒常榆和谢微言回家。

她为两人在曲江壹号租了两套公寓,同一楼层,一梯两户格局,两扇门相对,司徒常榆住西面,谢微言住东面,两人互相有个照应,也方便田雪来找他们出门跑通告。

一直到上了车,在影影绰绰的路灯灯光照射下,田雪才发现谢微言脸上隐隐浮现的巴掌印。

她心里一惊,她就去办了个出院手续,发生了什么?她很想问,可司徒常榆和谢微言之间的气氛跟结了冰似的,车里还有司机在,她也不好问。

等上了楼,田雪目送谢微言关上门,急切地推着司徒常榆进屋。

“怎么回事,谢微言脸上的巴掌是你打的?”

司徒常榆供认不讳:“是我打的。”

田雪僵在原地,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你们不会是曾经爱过,现在因爱生恨、反目成仇吧?”

难怪死也不肯跟谢微言合体炒CP了。

司徒常榆感到几分无语,非常严肃地纠正她:“非也,不是因爱生恨,而是生来就是仇人,相看两生厌,懂吗?”

田雪不太懂:“不是,你们有什么仇呀,有仇那出车祸的时候谢微言还扑到你身上保护你,他脑子有坑啊。”

司徒常榆心想,那可不是他,保护的也不是我。

见田雪还想说些什么,司徒常榆露出疲惫神色,“你还有什么事吗,我累了,想休息了。”

“那你先休息吧,综艺是下个月1号开始录制,还有三天时间,你好好休息,有空了就把行李收拾起来,我31号早上来接你们。”

司徒常榆点头应下,面对满室寂静,她倒真有些累了,倒进床里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从司徒常榆家中出来后,田雪马不停蹄扣开了谢微言的门,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用毛巾包住递给他,“快拿冰袋敷一敷,可别肿了。”

这么完美无缺的一张脸,这么白的肤色,给司徒常榆打得跟五花肉一样,真是缺了大德。

谢微言接过冰袋,轻轻敷到脸上的一瞬间,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嘶”了一声,她下手真狠,看来也是真恨他。

“那个……你和常榆,你俩没事吧?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田雪下意识觉得司徒常榆和谢微言之间多半还是有什么感情纠葛,她撇关系撇得太快了,根本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

谢微言想起前世种种,不由低眉,“没有吵架,只是她对我有些误解。”

“有误会就早点说开吧,你们都要一起去上综艺了,可别在镜头前面再闹出这种事,影响不好。”

谢微言“嗯”了一声,“无妨,我自会处理。”

“那行,你记得早晚各敷一次脸,明早起来要是印子还没消,就去药店买点药,别影响上镜。”

他态度冷冷淡淡,田雪顿时有些局促,又怕他挨了耳光心情不好,简单交代几句就先离开了。

对门公寓的卧室内,司徒常榆正在沉睡。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北辰殿,本是无比熟悉的起居之所,却看到了令她心惊胆寒的一幕——

在她宫里伺候的所有宫人、内侍,她的乳娘、贴身婢女,甚至她养的黑猫,都被粗麻绳捆住手脚,吊在东面的高墙上。

谢微言仍旧穿着那身紫色常服,鲜血溅到他的脸上、手上,从他的剑尖滴到地上,汇成一条小溪流,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修罗,不,比修罗还要可怕阴狠。

他抬手,一剑刺入一个宫人体内。

一个、两个、三个……

司徒常榆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她喊不出声音,却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就像她死的那天一样。

***

再醒来时是七点多,司徒常榆背上冷汗涔涔,连床单也洇湿了。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真有一股血腥气萦绕在鼻尖,她胃中翻涌,急忙掀开被子起身奔向卫生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她自小便有这么个毛病,闻不得过于强烈的味道,无论是香是臭,都会引起反胃,严重时便会如此刻般吐个不停。

请太医看过,也用过游医偏方,始终治不好。

连日来住院,原身吃的都是些清粥小菜,她吐了一会胃就空了,这才消停。

在水龙头下掬了捧冷水浇在脸上,司徒常榆看向镜中的自己,模样和从前一般,只是头发稍短一些,堪堪垂至肩后,眉眼看起来更显青春稚嫩,既陌生又熟悉。

她年少登位,又是女子,本就难以服众,顶着所有人质疑的目光,为当好一个皇帝,近乎苛刻的约束自己,在人前永远云鬓高挽、端方持重,不敢有半分懈怠,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自己不施粉黛的青涩模样。

她不由自主地想,后世的史书会怎样来书写她呢?

会不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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