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四日,晴了几天的天气开始转阴,临近中午时更是整天天空都乌云密布,乌云翻滚,大雨即将来临。
原本定在每月初的绣帛轩股东会面也因为侯夫人抽不开身而改在了今日。
接近午时,阮母和阮欣月还是坐着绣帛轩的马车来到食为先,在食为先伙计的引领下进了两家原先定好的房间。
她们到时,侯夫人跟往常一样,早已先到一步在房间内候着了。
两位年长的长辈见面后还像惯常一样唠嗑唠嗑,聊聊家常,只是这次侯夫人在交谈中特别是在转化话题时总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在一旁的阮欣月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了。
绣帛轩是靖康侯府的地盘,上次她和赵青铮在男绣房的谈话或多或少地传进侯府几位主子的耳朵里,以他们对赵青铮控制欲来看,她就是一个意外,不做妾的她并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是他们不允许的存在。
“阮夫人,接下来我要说一件事,可能显得我们靖康侯府有些不厚道,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还希望你们多多海涵。”这次聚头该对的账,该说的话都说了后,眼看着就到了阮家母女起身告别时,侯夫人终于开口,且将姿态放得非常低。
“侯夫人有什么尽管说就是!”阮母心里也能猜到一二,面上不动声色。
当初,刚知道赵青铮是世子身份是女儿就跟她打了预防针,知道两家的合作并非牢不可破。早几天,女儿跟赵青铮聊过之后,女儿回来将侯府几个主子不为外人道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后,阮母就知道两家大概是合作不下去了。
在没有人说得动靖康侯世子情况下,女儿将靖康侯世子说通了,可想而知女儿在靖康侯世子心中的位置。
达官显宦、名门之后在培养下一代家主时都希望下一代家门掌驼人以大局为重,别太重感情,特别是儿女之情。女儿能如此影响靖康侯世子的心神,这是靖康侯府并不乐意看到。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在两人感情还没有多深厚之时斩断他们的情根,断了他们的情丝。
阻止他们见面就是一个必要的手段。
“阮夫人,之前两个小辈饮阴差阳错地私下口头定亲的事情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侯夫人觉得这事真的很难开口,因为她发现无论怎么说出来都像是侯府看不起阮家的门户,面对面说真的让人难以启齿。
“这事也怪月儿莽撞,当时急于招募男绣工,没有查核清楚男绣工身份就敢以学粤绣为条件将两人的亲事定下来。这亲事不符合常理自然是不作数的,”这件事的确自己女儿做得让人诟病,婚姻大事竟然这么草率地说定就定了下来,完全有悖于现今社会的主流说亲流程。
“嗯!阮夫人实属明事理之人。”侯夫人听了后松了一口气,阮家的确是无心攀附他们侯府,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毕竟后面的事情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
“只是这两个小辈闹了这么一出后,怕是不宜再见面了,要不时间长了难免会传些流言蜚语,这对双方都不好。”侯夫人继续推心置腹:“可如今两人办公地点都设在了绣帛轩,阮小姐作为绣帛轩绣房管事不可能不去上工,而且我们铮儿现今不但每天都道绣帛轩,还每天都坚持到男绣房,劝都劝不住。所以我们侯爷的意思是,两个小辈声誉事大,赚钱事小,我们两家要不就此拆伙?”
阮家母女俩听了侯夫人的话,对望一眼后,并没立刻说话。
阮母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要跟侯府拆伙的时候,心中还是难免惆怅。
说到底,阮家能凭借着粤绣赚到钱,靖康侯府这颗大树功不可没。背靠靖康侯府这座大树,一些三五九流觊觎阮家绣技人都自动退避三舍,省去了不少麻烦。
如今侯府说拆伙,阮家羽翼未丰,不要说是什么权势,买了房子手上的银子都不多了。
这时拆伙,对于阮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阮欣月想的是,如今粤绣系统的系统任务紧急的有时限的讲求数量的都已经完成了,这时候拆不拆伙对她本身来说影响不大。
粤绣在大越皇朝观赏秀和民间绣发展缓慢,因为有跟绣帛轩合约中‘合作期间技术粤绣技艺不得外传的条款’在,阮欣月也不能拿出什么有力的方式方法来促进这两粤绣种类的发展,如今拆伙话倒是一个契机。
再加上跟绣帛轩的合作,盈利银子绣帛轩占了大头,拆伙后自己单干的话赚的银子也未必比现在少。
只要拆伙的条件公允的话,对她们阮家并不是一件坏事。
侯夫人见阮家母女眼神交流后陷入了沉默,也知道她们有所顾忌,忙接着说:“拆伙的话,绣帛轩本是侯府的家产,就归侯府;而粤绣小店归阮家。绣娘的话除去身契在侯府的那一批,其它的归阮家所有。拆伙后,绣帛轩粤绣小店所需的各种刺绣原材料绣帛轩按市场价供给。”
阮母衡量了各种因素后虽然觉得现在不是拆伙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