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入侵。
随着接触的皮肤面积增多,越来越清晰的跳动通过血液被运送至耳边,有什么在欢呼雀跃。
砰砰、砰砰——
*****
“千切君,不妙啊。”
我抓住他按在我脸侧的手,握上他的手腕,闯入五感的尽数是由“千切豹马”一人所带来的体感。打在脸上的呼吸好痒,渐渐快要失去分辨额头温度的能力,耳边好安静,心跳得好快。
砰砰,砰砰——
不妙啊。
我闭上眼,在脑海中描摹前一秒的景象。
千切豹马的呼吸,还有体温……现在,都在自己身上。
“我心跳得好快啊。”
可侵占的领土逐渐交叠。
不同国家间的国土合并后该称为什么?
“共同体。”
身前的他出声回答了这个问题,回答了我尚未问出口的问题;就像是知道我会喜欢海绵蛋糕而采用杏仁粉制作,又或者明白我想要的是他的外套,从而不会多问一句“体操服要吗”来确定我的目的,言简意赅地脱下了他的制服外套。
“共同体……”我仍旧闭着眼,靠上脸边的手,“原来是这样。”
“那这么说,你是我的邻国吗?”睁开,映入眼帘的无变化。
*****
宫川柊在说出近乎告白的话后闭上了眼,千切豹马本能地跟上她的思维回应起她。见她闭眼,见她重新看待世界,听她吐露心跳,听她让文化祭的烟花在他耳畔复苏。
“从现在开始,一直都是。即便不是相邻或者前后桌,也都会是。”
既然决定要回答问句,那就只能用肯定句来排除其他答案。心跳加速,像是旁观自己,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能清楚地理解到自己想要表达的含义,但在说出口后却拐了个弯。
“所以,别对其他人说对我说过的话。”
最好除他之外,别无他选。旁观的他默默翻译。
注意到宫川柊的视线略向下滑,千切豹马放开她任由她思考,也让自我合并,手腕上的阻力被他留下,感受到手心里的重量后尚未完全脱离旁观视角的他动了下,让掌心更加契合她脸部的轮廓。
……啊,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不是么。
千切豹马看到她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他可不是什么能快速冷静下来的类型。心跳,还剧烈跳着呢。宫川柊过于直白地闯入方式,干脆让他也舍弃了所有的防御。
以速度见长的他,速度一点也没问题吧?
*****
我主动落进他的掌中,由于坐姿受限只能歪着头瞧他,再次强调我上午说过的话:“千切君这是在叫我从一而终吗?可我确实没有对你以外的人说过这些话哦。”
“我知道。”我的同桌看了眼前方,“宫川,去睡觉吧,还有什么想说的回家路上我会听的。”
“哼哼……你耳朵红了!”
我撇撇嘴,正准备好好和他掰扯一下这个问题,但我瞟到了同桌头发下的耳朵。我的视力绝不会出错,就算我的同桌是赤色头发,我也绝对不会搞混红晕和红色这两者!
好吧好吧,这次就放过你。
我直起身拍拍自己的脸:“我要睡觉了,现在禁止外交!”
他用手摸向耳朵:“嗯……上课前会叫醒你的。”
“好耶,千切君最好咯!” 然后比了个心迅速转了回去。
决定一觉睡到上课了!
*****
千切豹马感受着手心内还残留的触感,在摸到自己的耳朵时才意识到他用的是哪只手,一时间僵在原地,视线飘忽地落在宫川柊后脑和背上,回想她刚刚的动作,最终回归到自己的桌面。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看眼教室内的天花板。没什么变化。
摸到耳朵的手指顺势插入发间,用手掌遮盖住他的下半张脸,千切豹马将视线投向了没有人会看见的窗外。你是笨蛋吗,你是笨蛋吧。明明……你自己的脸也是红的啊。
还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这些话,只是当时的他,已经是凭借本能在行动了……快点给我注意到吧,他到现在心都砰砰跳个不停。千切豹马虚凝在窗外的天空上,心想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讲理的角色出现在他身边,毫无顾忌地敲开他的门,又得寸进尺地住进他的房间。
是强盗吧。
是强盗吧?
——绝对是强盗啊。
连界限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偷走,最后还要反过来责怪他这个守规矩的房间主人。然而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这不就是完全沦陷了吗……
让他混乱又止不住去纵容的“罪犯”,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位。快点给我意识到然后负起责。
不妙的不只有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