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札幌要待一天半。有栖川映理把行程表发给了身边的糸师冴,她手里打的伞笼罩了两个人,没有让冴在阳光下去看手机。两人停在地铁口。
“北海道神宫和白色恋人工厂?”几分钟后他看眼进站口的路线图,往里走去
“北海道神宫里供奉的神明可以保佑必胜呢。”有栖川映理收起伞,跟着糸师冴,“工厂是因为,”她示意冴向左边看,那边有个关于白色恋人工厂的宣传图:“我想吃里面的冰淇淋。”
“比起胜利,你更需要求一下健康。”糸师冴瞟过那张蓝白配色的、印有工厂logo的冰淇淋广告,“感觉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
“哎,你怎么知道其实这家神宫也能求疾病痊愈?”有栖川映理选择性略过某些话,不予评价。
“我有手机。”
“……和你在一起能降温。”
糸师冴没接茬,两个我行我素的人就此上路。
第一站自然是映理要去的俱乐部,很可惜的是有看点的选手不多。这是有栖川映理的想法,让糸师冴来说,左右不过一个词。
之后依照行程去了神宫,糸师冴抓住映理的手腕,防止她走丢。俱乐部的通道是单行道,他不担心映理会走散,但神宫不行。有栖川映理是个路痴——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看地图要看一个世纪才能指出自己到底哪里,最后看出来自己的位置在哪,动身抬脚第一步就走错了方向。
这是当时他和凛第一次和映理出门的时候,发现的事情。
有栖川映理是个彻彻底底的,路线白痴。除了常走的线路,其他没接触过的地方她完全没有方向的概念,问她怎么记住上下学的路,她答十分诚恳:“记的路标。”
既然这样进店门和出店门的时候也记一下周围的建筑啊,仿佛店门是什么任意门一样,进去出来就是新世界。糸师冴和糸师凛见到过她进店前一秒神色自若,还知道怎么走,出店后迷茫到进入新大陆般的神情,连他两这么大个人杵在旁边都没意识到,东看看西看看,然后迈步走向了走过的路。
如果不是凛出声喊住了,恐怕她自己都能走丢。
就这样一带一路,糸师冴平安把有栖川映理运送到了目的地,中途有碰见几位同学,冴略过了他们,将「闲杂人等与我无关」的气势贯彻到底,遏制了他们想要上来打招呼的念头,然而剧情最终不会向他期待的结局发展。有栖川映理求完签,买好御守,转头便看见了一群在角落那等她的同学。
结果明了,糸师冴在树底下等了有栖川映理一炷香。看多少次都没法理解,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人。大明星这项称呼,给她才对。
她右手撑伞,背起左手,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拿出虚握成拳的左手,掌心向下,弹出五指,“看,御守。求的健康。选一个吧。”
每个指头上都挂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在她手指下摇晃,和窗边的风铃一样。
“……你在卖保健品吗。”些微的迟疑造就了语气上的波动,糸师冴心里清楚这五个御守是给谁求的——他们一家四口人和有栖川映理自己。她对自己的父母,拒绝得彻底。
“失礼耶,罪过罪过,神明神明不要生气,他就是这个样子。”
口里说着抱歉抱歉,内心却无动于衷,她没掩饰情绪。有栖川映理把御守往前送了送,催促他做选择。他扫过,选了蓝紫色的。
冴拉住映理,带着她走出神宫,中途伞柄转移到了他手里,瞥见她手机界面上的信息,开口:“午饭,我已经预定好了。”
“少见的冴的主动,”有栖川映理按灭屏幕,一步一步跟好他,“但是很感谢哦。”
吃完午饭后,两人前往了位于今日末站的白色恋人工厂,都是对制作手工饼干没什么兴趣的人。因此只是观光了一下,品尝了有栖川映理想吃的冰淇淋,买完已经是成品饼干的伴手礼,便回到了起点站:酒店。
两个人回来的时间算是第一批,大部分都还在外面。
介于学生会会长这一身份所对应的责任,有栖川映理要在酒店大厅内确认所有人是否都平安结束了这一天的旅行,每个归来的人要来她这签到。
糸师冴旁观后,只觉得折磨。如果不是他在这里,有栖川映理应付这群人花的精力和时间会更多。
11.
修学旅行平稳渡过,尽管有人不这么认为。
糸师冴和有栖川映理比糸师凛早一天回来。
“有栖川姐,给~是伴手礼。”糸师凛冲到有栖川映理面前,双手捧起包装精美的礼物,用飘忽忽的如同棉花糖般可爱的声音:“快打开看看!”
“那我就不客气地打开了。”
缎带被拆开,露出里面的发卡。赤色的椿花开在扇骨,小巧的扇面自上而下采用了白、粉、朱红、黑四层色,绣上的纹样是菊,用金线描边,从尾部缀出同扇面同色的流苏,用布料捏出花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