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明道从我身边抢走,它让他被一刀砍了脖子,它让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它让明明九岁就要支撑起这个家。”
“是我没用,我当时就该拦住他,不让他救那个傻子娘。结果人没救到,还把他,把明道搭进去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对不起明道,是我对不起明明......”
这位妻子,这位母亲,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痛苦都哭出来。她攥紧被子,咳嗽起来,渐渐咳嗽声越来越大,根本控制不了。
若灵岚看着揪心,想要为她治疗,正打算打晕她注入灵力时,咳嗽终于停了。
“老毛病了,让你见笑了。”
李月淑好像冷静下来,甚至还能笑笑,虽然她的笑容极为苦涩,嘴角还含着泪,“明明给我买了不少药,为了买药,还把他爹的药铺关了,把药铺里不能治我的病的药全卖了,但是始终不见好。其实她也知道,我这是心病,吃药没用,可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怎么肯不管我呢。我清楚是我拖累了她们姐妹俩,可我就是放不下、走不出来......”
若灵岚站在一边,不知如何安慰。面对这么浓烈的情绪,她手足无措起来,又想到姐姐,开始难过。过了一会,问道:
“那外面那两个人,真是她舅舅舅母?是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呢?”
“是。我爹把‘明月村’的这间房子留给我们不久,就身体不行去世了。他只有三个孩子。我大哥在我走后去朝城的半路上死了,李宝又游手好闲,李家家业基本都是我爹在打理。我爹死了,李家的钱也就很快被李宝挥霍完了。他没钱用,就打起了我这间屋子的算盘。幸亏明明强硬,加上几个受了她爹恩惠的乡亲帮扶着,才没让他得逞。”
末了,她又擦起眼泪,“明明真的太苦了,我这个当娘的,也帮不上她什么,反而是后来摔断了腿,又常年咳嗽......”
絮絮叨叨说完,她才发现若灵岚一直站着,忙让她坐下。“瞧我,光顾着诉苦了,怠慢了,孩子你别介意。”
“不会。我不在意这个。”若灵岚回道。
李月淑太久没有见到生人了,自她采药不小心摔下山坡导致腿断后,活动范围就局限于这张床。于是失去丈夫的痛苦和拖累女儿的自责不断萦绕于心,愈加痛恨自己,待人也没了以往的亲切和温柔,只知道哭诉,所以许久没有旁人过来同她说话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就又忍不住倾诉到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刚一缓和下来,她才发觉头疼的紧,用力锤了两下头。
“您头疼吗?我可以帮您按一下。”
李月淑不想多麻烦若灵岚,但头疼地像是催命符,容不得她拒绝。
“你还会按摩,那就谢谢你啦。”
若灵岚照着脑海中从医书上学的按摩手法,轻轻将手搭了上去。她用的力气对自己来说可以小到忽略不计。不过她只给姐姐按过,一时间还有些紧张。
正当她仔细按着,另一张床上的燕棠博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