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海境一愣,这就是祂的愿望吗?他无比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他那时候其实并不明白祂的意思。
所以白昼望着他,也觉得他可爱又可笑:“你知道什么?”难不成妫海境要给祂建神庙吗?
神受凡人的香火供奉,当世间再没有凡人供奉神的时候,神就会衰老死去。神之死,即为陨落。
但是后天修成的仙就不一样,他们不受凡人香火供奉(除了几个道法特殊的),所以也就不会因为香火的减少而衰落死亡。
人间不再供奉神明,甚至不知神明的名姓,白昼作为世间最后一个母系神明,人们却将祂的金身塑为男性。
不过白昼想建神庙,并不是因为自身力量的衰落。自从祂的孪生妹妹陨落之后,祂代表光明的那一方力量,便失去了约束,日日处在力量失衡的痛苦之中,便只能在轮回中消耗多余的力量。
这是个十分痛苦的事情,然而祂已经忍受了上万年。
其实妫海境很想问问祂,你到底是喜欢陛下还是喜欢我王兄?但他并没有问出口,似乎哪一种答案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白昼留他坐下来喝了一杯茶,祂看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便问他:“会下棋吗?”
“会。”他的手自动接过祂递过来的棋子,心里还想着不能叫祂知道自己擅长棋艺的事情,要不露痕迹地输祂两招才好。
可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便完全落了下风,最后只能拱手求饶:“巫马小姐棋艺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古人云,君子五艺,其中一艺便是棋艺。妫海境自幼学棋,自认为精通此道,刚发觉自己输了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追问祂师从何人。
白昼笑一笑:“无聊的时候自己琢磨着玩。”
妫海境确实是有棋艺天赋的人,可人类寿命短暂,不比神仙寿命长。当琢磨一个东西够久,祂自然而然也就成为各中高手了。
他们就这样坐着聊了一个时辰,聊到天色渐晚,刚才被妫海境打晕的喜妹也悠悠醒来,当她发现自己躺在主子的软榻上的时候,几乎是跳起来的。
她第一时间发现了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自家小姐竟然还和他喝茶下棋说说笑笑,喜妹的好奇心就像心里的虫子攀咬不停。
“我的侍女醒了,你应该走了。”白昼的指尖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境王殿下,你又输了。”
“是,我又输了。”妫海境只觉得光阴如梭,有些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改日再向巫马小姐讨教棋艺。”
“不用了。”白昼说:“我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和自己下棋,已经够无聊了,实在不想再碰这东西了。”
祂今日只是心血来潮,才和妫海境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
妫海境正准备顺着来时的路折返,却见面前女子递给他一块令牌:“看在你一盘棋都没有赢的份上,我送你平安出去。”
喜妹见状,差点急得跳出来阻止。
“那我怎么还给你?”
“不用还,到时候我直接说丢了。”祂不以为意的样子又让妫海境产生一种错觉:或许他也没那么在意妫海城。
妫海境收下令牌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给祂带来麻烦,他只是想祂的东西留在他这里,日后总有机会还给祂。
妫海境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喜妹再也忍不住了:“小姐这个人他他他他……”宫中岂可有外男?这是哪家的登徒浪子?
白昼说:“他是境王殿下。”
喜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外男出现在这里总是惹人想入非非。
喜妹敬佩地看着自家小姐,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好或者错处,只是觉得自家小姐未免也太厉害,这是把兄弟三个一网打尽么?
啊呸呸呸,简直是龌龊思想!喜妹使劲地把这个龌龊念头甩出了脑袋。
妫海境是躲在宫内外运送杂物垃圾的空桶里出城的,他手段利落地敲晕了挑担子的人,迅速地换了一套衣服往城外方向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摸了摸放在心口的令牌,忽尔手里抓了空,那令牌竟然化成一阵青烟,随风而去了。
……
皇帝要娶两位皇后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前朝虽有先例,却不是什么好的例子。
那位可是亡国之君,生平骄奢享乐,不顾祖宗礼法,离自己心爱的妃子为皇后。
不少大臣们也都觉得这不符合祖宗的规矩,甚至有人提议,干脆给“巫马姳”封个国师算了。
晋朝的国师向来是从山上选的,而山上每隔三年都会到晋朝的世家大族中选弟子,所以选来选去还是自己人。
只是这几朝不再重视国师的存在,也没想着去山上请一位国师下来。
封巫马姳为国师的提议很快遭到了大臣反对:
“我朝的国师向来由修仙者担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