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2 / 3)

她暗自腹诽,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上的疼痛让她一瞬间的腿软,差点又摔回去。

闻夏闭了闭眼,在心里骂了句国粹,她心下不安,可有觉得自己可能太疑神疑鬼了,总觉得有人要害自己,回去后定要好好睡一觉。

一瘸一拐地走上二楼,闻夏进屋就四处搜寻,幸好最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一瓶碘伏。

她冲洗干净伤口后就窝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涂药水。看着膝盖上大片的棕色,闻夏叹了口气,来到这里后就没一件好事,现在还摔破了腿,怎一个惨字了得。

本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信息,可现下这情况,闻夏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了,空觉得累、烦、还有点饿。

想起来中午饭都没能好好吃,光顾着听他们讲话了,说到底那些话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烦躁把自己闷进被子里,手伸到枕头底下,意外摸到一本笔记本。

拿出来对着阳光一看,页脚都翘边了,天蓝的封面上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夏。”

闻夏喃喃道,翻开了第一页。

2015年3月6日 晴

今天院长奶奶给了我这个本子,很好看,我很喜欢,我要把想说的话都写在这里!

闻夏默不作声地看着正中心画着的大大的笑脸,纤长的手指抚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凹陷的字迹,她感到轻微的头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心里留下模糊的影子。

2015年4月15日 阴

今天,我最好的朋友林默承被他的爸爸妈妈接走了,院长奶奶说他有家了。我们再也不能一起玩了。

我有点难过。

林默承?

闻夏蹙起眉,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也找不到和这个名字相匹配的脸,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

她烦乱地摇摇头,快速翻动手中的日记。

2018年12月4日 雨

放学的时候,有三个高年级的把我拦住了,叫我把钱交给他们,可我身上只有两块钱要坐公交车。我听同学说过她们就是学校里的小混混,我有点害怕,所以还是把钱给他们了。回去的路上下雨了,我的鞋子都湿透了,不高兴。

2018年12月20日 晴

他们向我要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啊,可他们总是拉住我不让我走。要不要告诉老师呢?

2018年12月24日

我不应该告诉老师的。

闻夏翻页的手突然停住了,莫名的恐惧感狠狠地攫住了心脏,像有一根钉子凿进去,贯穿了,于是呼吸困难,冷汗涟涟,尖锐的刺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合上吧,不要再看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阻拦,但手却违背本意地翻到下一页。

2019年1月6日

她们闯进我的宿舍里来,一味地扇我、踹我,她们叫我给她们磕头,不然就要一直打我,我磕了!我磕了,可她们又把我拽到厕所里去,把拖把往我身上捅,还用很难听的话骂我,我难受!我好难受!我哭的要死掉了!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我不想上学了!

记忆的闸口就这样打开,排山倒海地将闻夏淹没,势要让她再品尝一番痛苦心悸的滋味。

她全想起来了。

被霸凌的三年如附骨之蛆,从最深处开始贪婪地将她啃食,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要被它纠缠,恐惧、心焦、绝望,不知道细细咀嚼了多少次。

这一切都是这么结束的呢?

闻夏却记不清楚了,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中考结束后,顷刻间烟消云散,似乎这不过是一场梦,只有闻夏被魇住了。

浑浑噩噩地进入高中,班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也不再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闻夏觉得也许自己能够重新开始了。

但当她频繁地在睡梦中惊醒,看见宿舍其他人探究的目光时,闻夏还是逃走了。

她想,也许自己永远也摆脱不了这场噩梦。

后来……她恍惚间记起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看见直冲自己而来的货车也只是呆愣地站着,内心深处生出隐秘的期待,似乎这样就能轻易解脱。

但是在刺耳的刹车声与周围失真的尖叫声中,有一只手抓住自己。

闻夏能感受到那个人剧烈的喘息,发汗的手热得惊人,接触的地方激出细小的颗粒,他用颤抖又嘶哑的声音说:

“不要死。”

“叮咚——”

有人按了门铃。

闻夏一惊,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迫切地要从当前的情景下离开。她直冲到门前,猛地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没见过的人。

微风扬起他们的碎发,带来干燥的气息。闻夏瞬间失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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