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是郦城的护城河,二人沿着河漫无目的顺流而下。
祝青禾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苗苗他们怎么样了?”
按理来说,苗苗作为婴灵案的受害者,理应去大理寺作证,但是她身份特殊,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察觉身份起了恶念卷入到其他案件中就不好了。
更何况,奎哥也是不会答应的。
沈无魅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关窍,所以在整理案卷资料时根本就没提到苗苗他们。
“你放心,他们现在很安全。”沈无魅的话让祝青禾宽心了些。
她感慨道:“这回你知道了吧,像陈尚书那般才是邪魔歪道,我这个赛半仙做得可是正经生意。”
沈无魅笑了笑没说话。
一只小雀儿停在船头,它浑身羽毛皆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红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祝青禾,片刻头往旁边歪了歪,憨态可掬煞是可爱。
祝青禾看它可爱,伸手想去摸,谁知沈无魅去在半途中截住她的手,神情严肃:“别碰。”
祝青禾看他神色严肃,忙问:“怎么了?”
这鸟,有什么不对吗?
一声清越的口哨声响起,那鸟扑棱扑棱飞起,落到桥上一人的肩膀上。
祝青禾望过去,桥上的男人逆光而站,看不清楚面容,一身红色衣袍艳丽无双,就连女子也很少穿如此艳丽的颜色。
但那人气场十足,倒是没那么突兀。他旁边站着一位姑娘,将将到他肩膀处,被括在他的阴影下,倒是可以看清面容了。
脸颊削瘦,面容带着病气,虽然容貌年轻,却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迟暮苍老之感。
五官虽然优越,但是在这股无精打采的病气之下,即使是八分的美貌如今也只剩三分了。
与旁边的人相反,她穿一身黑衣,更显得整个人气质压抑灰暗。
这两人还真是奇怪啊!
日头被飘过来的乌云遮住,祝青禾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他一头墨发不羁的散落在肩后,五官夺目,是那种绽放得极盛的艳丽。
那种尽态极妍的瑰丽,连女子也自愧不如。
男人注意到了祝青禾打量的目光,露出一个笑容,还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
祝青禾:“……?”
所以,那人是朝她抛了个媚眼吗?
男人摸了摸停在肩上的小雀儿,转身和黑衣女子离开了。
祝青禾收回目光,就看到沈无魅冰冰凉凉的目光。
祝青禾:“……怎么了?”
“好看吗?”
祝青禾:“……我没看。”
“呵。”沈无魅冷笑一声,转身摇桨去了。
嘿,这免费船长还来劲了。
醋劲这么大的嘛。
回去的路上,祝青禾哄了半天,下船的时候沈无魅脸色才好看了些。
祝青禾是真的冤,她多看那人几眼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他有些奇怪罢了。
他,还有他旁边的姑娘,甚至肩上的鸟,都透着古怪的气息。
身为一个算卦之人,她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准的。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祝青禾也没放在心上。下了船后时候差不多了,二人便去了郦城赫赫有名的招岚酒楼。
实话实话,祝青禾虽然是郦城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却从来没进过这里。
原因只有一个,这里的菜实在是太贵了。
祝青禾上前一步盯着沈无魅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格外大方呢。”
先是租个船把莫武一个月的俸禄都砸进去了,现在居然请她来招岚酒楼吃饭。
沈大人这么有钱的嘛。
沈无魅平静回视,“我以前不大方?”
嗯——祝青禾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沈大人确实出手一直都挺大方的。
之前出任务找他报销,从来都只多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乐于帮助他办案的原因,毕竟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祝青禾抱了抱拳:“感谢沈大人的大方,让我等小民感激不尽啊。”
“行了,”沈无魅一扶她胳膊,“赶紧吃饭吧。”
落座之后,就听到身后那桌人在闲聊。
“银榫部落王子来咱们郦城做什么啊,他不是应该去京都吗?”
听到这句话,沈无魅脸上的情绪淡了些。
祝青禾对于银榫部落不甚了解,以前也没有听说过,正想开口问问沈无魅,就看到他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那种感觉,祝青禾心头一紧,和当时在地洞里沈无魅和她说“看不清也是一种幸福”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难不成他的心结和这什么银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