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求得宽恕。
“小绿,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他会不会还来骚扰我?哥,我怕他,我真的害怕他。”柯绿以一种痛苦的语气追问,眼泪止不住地淌落,不断流到林修的手心里。
林修咬紧牙关,身体因极端愤怒而颤抖,却又因害怕对柯绿造成二次伤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着情绪。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他已经死了。”
吕教授缄默地站在一旁,望着哭泣不止的柯绿,忽然回想起了刚刚她的那一瞥。
——那绝对不是一个真诚的眼神。
在数十年的职业生涯里,吕教授知道,说谎的人看向他时,绝大部分都会下意识流露出那种目光。
虽然他不知道柯绿为什么要说谎,但此时的处境表明,他既不能去深究,更不能去质询。
一旦越界,道德舆论的重量,会将他晚年的这把老骨头压得粉碎。
几日前,傍晚。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卢平文打开手机,望着备注为“楚”的短信,烦得暗骂了一声。
“快交三个月房租,不要再磨蹭了。”
他立即编辑了一条短信,给联系备注为“柳”的号码发了出去。
“晚上八点,来滨海公园。2000元先准备好,不要告诉你哥,否则小心身败名裂。”
他把烟扔到泡面桶里,来到衣柜前,从里面翻出一本小册子。
在这本薄薄的本子上,记载了密密麻麻的款项,有出有入,最后几页,几乎都是负支出。
他找出笔,在空白处写下了“柳青青,+5000”的文字,最后,在备注一栏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写完后,他关上本子,把它塞回到衣柜抽屉里。
柜子抽屉塞得满满的,他用力一推,本子骤然被衣服挤出,塞卡在了最里面的角落。
此时,柯绿看着手机里发来的消息,痛苦地捂住了脸。
她无声地颤抖着,未扎束的头发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极端的忧虑和恐惧交织着,让她的从胃部到喉咙泛起一阵恶心感,她冲去卫生间,下一秒就不由自主地干呕起来。
这种反胃感消散下去后,她无力地倚在墙边。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无血色、憔悴、眼角泛红,她悲戚地苦笑了一下,徐徐道。
“到身败名裂的那天,或许得像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地逃走吧。”
夜幕降临,流云铺满了半边天。
确认林修要九点之后回来时,柯绿清点了书桌上摆放着的、先前以学校事宜找林修要的钱,把它放在了书包里。
她穿上外套,换好鞋子,背起书包出门了。
刚走出楼栋没几步,忽然,她看见刚下班的周陆云从路的那头走来。
她想躲,可是不远处的周陆云早已望见她,挥手向她打了招呼。
他走来的步伐逐渐加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柯绿身边。
“小绿,你这是要出去吗?”
周陆云面露微笑,给柯绿一种不拘谨的舒适感。
“嗯,我去小区外面转转。”柯绿挠了挠鼻子,点头说道。
“你一个人吗?要不我陪你一起。”
柯绿连连摇头拒绝:“不用麻烦了,陆云哥,我同学在外面,我和她们一起。”
周陆云眼眸微阖,长睫投下一小片微痕淡影。
“好,路上注意安全,和朋友要好好相处,不要太晚回家……”说到这,他微微一顿,目光里似是隐藏着某种情绪。
“找不到你,你哥会着急的。”
柯绿点点头,便作别了周陆云,独自往小区大门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路。
晚霞层层堆积在天际线上,赤橙色的光如水彩晕染了半边天,又似是落下几滴,在周陆云的衣角、发梢处藏色相融。
他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动。
滨海公园。
柯绿刚进入公园,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在一群打太极的老人身后坐着抽烟的卢平文。
柯绿走过去,把钱给了他。
卢平文数了数钱,吐出一口烟圈,:“你哥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柯绿压抑着愤怒,语气都微微发抖。
“那就行,这对我俩都好,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之后还有三千,下个月给我。”卢平文把钱数好,放进了口袋。
“把钱给你之后,你不准再找我。”
因柯绿这命令式的口吻,卢平文瞥眼打量了几下她,轻蔑地啐了一口。
“跟我说话还板着脸,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柯绿因这份羞辱而气红了脸,但她还是勉强忍住了怒怼这个无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