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宁渊的方向看了看,认出是她后,示意工作人员离开,自己走过去,挑眉质问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渊也不装模作样,她开门见山,但语气还是平和的:“平时那些小打小闹我不和你计较,教唆瀛如这件事,过了。”
苏锦锦嗤笑一声,“原来她也叛变了,跟那个歌手一样,姐姐收买人心的本事我是万分之一也学不到。”
宁渊还剩最后一点耐心,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我并无恩怨,各升仙路,我历练也并不碍着陆沉君给你铺好的康庄大道,何必没事找事,处处与我作对?小心有损阴德,反而弄巧成拙。”
她本有心劝解,苏锦锦却来气了,“瞧瞧你这副态度,为何早已失去仙身沦为阶下囚的你,还总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弄不清状况的高傲样子!你以为河神之位还是你的吗?我看要易主了!”
宁渊有些诧异,“你想坐我的位置?”
“为何不能是我?我为你干了这么多年,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可恶你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不然我早就……”
除了宁渊,确实没有人比苏锦锦更懂得作为河神,需要处理的大小事宜,这是连陆沉君也不曾知道的野心,只有成为河神,她才能永远摆脱曾经为奴为婢的卑微,站在和爱人比肩的位置。
可她话还没说完,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宁渊没有碰到她,她却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半个身子被“推”出了城墙外,悬空在悬崖之上。
“你干什么?动用仙术是要受惩治的!”苏锦锦惊恐万分,想用仙术反抗,却始终使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宁渊,因脖子被勒得太紧,眼白开始出现血色。
宁渊缓缓走过去,她永远是笑容和煦,平和淡泊,可当她敛起笑容,天地都似乎要变色。
“你不配,毕珈河全族受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跟陆沉君在哪里?”宁渊正色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不配。”
声音轻盈,却似有万钧。
苏锦锦说不出话来,只有愕然。眼泪不听使唤地流出来,浑身颤抖不已,为暴露自己的野心感到后悔又后怕。
“我还有一个问题,”宁渊不顾她狼狈的模样,面无表情地问,“颜望野在海上遭袭,是不是你干的?抑或者,你和陆沉君一起干的?”
苏锦锦眼神闪烁一下,宁渊心里已有答案。
但他们或许还不知道颜望野服用了解忧草的事,只是知道他是魔君,想试探他实力,抑或者目标不是他而是猪猪,否则,不会只动用初级的水怪。
无论如何,宁渊已无心再追问下去,她收回了法术,雷刑之痛钻入每一根神经。
苏锦锦猛喘了一阵才渐渐恢复过来,忿忿地盯着宁渊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一定以为我就这点本事还想与你争吧?宁渊,我可不止这点本事,我有你的把柄,你就等着万劫不复吧!”
宁渊脚步顿了顿,天上三声惊雷轰然而至,苏锦锦吓得瘫倒在地上。
轰鸣声中,她已经走远。
回到酒店,他们的住所是一栋私密性好的小别墅,屋后有专属泳池,两个孩子正在泳池玩耍。
猪猪已经被瀛如教成了真正的水下小鲨鱼,在池里游成了一道闪电。
夏禾和夭南在池边给孩子们烤肉,颜望野也加入烤肉的行列。
宁渊一整天没有跟他说过话,他却好像没有察觉,只顾着埋头吃肉。
“你们吵架了吗?”没去舞会的夏禾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偷偷问宁渊。
宁渊摇摇头,说不上来怎么一回事,心里又酸又痒,莫名地不忿。
月上中天,大家回屋睡觉,池边空无一人,宁渊独自下了水,想消解消解心头的滞气。
游了一会儿,她趴在池边,水波拍打着她的背,冰冰凉凉的,心里那股酸痒好像真的消解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出现在她眼前:“想跳舞吗?”
抬眼一看,正是颜望野。
只见他蹲下来,作出邀约的手势,模样认真,既绅士又温柔:“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