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江离此话一出,在场的每一位宾客,皆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直到他们不顾新郎脸上的怒色,小声地咬起了耳朵。
花凉望着鱼江离就要开口,新郎云时早已按耐不住,质问来人道,“你是何人?”
花凉紧张的抓着新浪的手,悄声在他耳边劝解道:“云郎莫急!”
鱼江离不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花凉和新郎食指紧扣的手,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着,内心是无边的苦涩,良久,他的双眸模糊了,他望着花凉不甘心道:“你是怕我会伤他?”
花凉闻声竟嫣然的笑了起来,她把新郎护到自己身后,才双眼直视鱼江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鱼江离沉默,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可泪终是断了线,他抿着唇尴尬的难以自处。
花凉把鱼江离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她的眼睛圈悄悄地红了,只是片刻便恢复如初道:“我想这位公子,应该没有下发的请帖吧?”
花凉越是温柔鱼江离越觉得冰冷,他低声道:“咱们成过亲了,你不能嫁给他。”
鱼江离的声音很小,但是众人还是错愕的听到了,有人反应过来惊诧道:“这是来抢亲的啊!”
又有人说道:“可他哭得好伤心啊!”
一时所有的人皆议论了起来:
“哭算什么,可怜人必有可怜之处!”
“可他们成过亲了,新娘这做法太不厚道了,这是要把云公子置于何地啊,这不是骗婚吗?”
众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云时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死盯着来人。
花凉感觉到了云时的不悦,她缓缓从嫁衣中掏出了一封休书,决绝的掷在了鱼江离的身上,“自古从没未女子休过男子,那便以我为先例,你滚吧,我不要你了!”
花凉说完她如负释重的转了身,对着主持的司礼道:“还差最后一步礼成!”
司礼吞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少年泪流不止的脸,又望着新娘微红的眼角,进行了接下来的环节,“下面依礼,请新人夫妻对拜!”
鱼江离望着手中的休书,眼见花凉的腰就要弯下去了,他大喊道:“作为你的前夫君,我还尚未签字,此休书不作数!”
屋内再次喧哗了起来,更多的人看起了戏,云时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
鱼江离内心的煎熬,终于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变得轻松了起来,他上前一把扯过了花凉,“你跟我出来!”
花凉惊呼道:“你带我去哪里?”
云时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了鱼江离的去路,“今日我们成亲,我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你带不走她!”
新郎也不客气,他说完后像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他结交的好友,登时团团将鱼江离围困住了,吃酒席的人一见着架势,热闹也不看了皆往外逃去。
云时冷笑道:“你想带她去哪,你觉得你今日还能出这间屋子吗?”
云时的话音刚落,还没走的人就想离开,云时的朋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婚被搅了,但不影响吃席,请诸位都坐回去!”
众人听罢赶紧坐了回去,朋友们的棍子已经向鱼江离落了下来,以鱼江离的功夫,那些人显然不是自己的对手,打斗中鱼江离望着花凉,她只是冷眼的站在云时的旁边。
鱼江离瞥见了花凉眸子中的冷,他忽然就不想和那些人厮打了,直到走神的时候,被人袭击敲中了后背,他恍惚看到花凉的眸子动了动,这种不确定让他多了希望。
鱼江离轻哼了一声,拿过了敲自己人手中的棍子瞬间便掰断了,他扯着嘴角大喊:“来啊!”
众人见他越挫越勇,竟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只一瞬后所有的人都扑了上去,鱼江离的眼睛里只有花凉,他想要的在意。
鱼江离任由棍棒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放弃了抵抗,直接给那一伙人弄懵了,但是棍棒无情、刀剑无眼,鱼江离的口中喷出了大片鲜血,他咬着牙齿一脸坚定,自始至终自己眼睛没有离开花凉的脸。
花凉的手紧抓着衣裳,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他们在一起只有折磨,可她到底是心软了,不受控制的落了泪。
这滴泪闯进了鱼江离的眼睛,也没逃过云时的试探。
花凉望着鱼江离躺在地上,他的口中溢出了鲜血,刺得她的眼睛疼,她终于大声道,“你走吧!”
鱼江离愣了愣,他的头发混着血水黏在脸上,他笑了起来,他赢了,他赌赢了,良久,他虚弱的回道:“你跟我走!”
花凉见到鱼江离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人再次扬起了棍子,若是他依然固执,那棍子可能会敲碎他的脑袋。
花凉揪着心,她下意识的松开了云时的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跑到鱼江离的身前,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自己,花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流了血,她挣扎着对云时道:“云郎,你让他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