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醒来的时候,寝殿内早已没了鱼江离的身影,他伸了个懒腰半边身子发麻,又摇晃起身开了门,外面的天还未亮,之后虚掩着门离开了。
凌寒回到住处时,见花凉正坐在院子中等自己,他赶忙走过去道:“为何不睡?还是醒得早?”
花凉双手抱着膝盖,养的小猫慵懒的躺在一旁,猫咪听见了凌寒的声音,只睁开了一只眼睛,又在发现没有威胁后合了眼。
花凉听见凌寒问自己,她用手抚摸了猫咪的后背,直到它的体内,发出了令人舒适的“咕咕”声。
花凉这才抬头看向来人道:“你去哪了?”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微红,之后竟一个健步一跃而起,扑到了凌寒的怀里,脚下的猫“喵”的一声跳走了。
凌寒一愣,惊喜的伸出胳膊抱住了她,“你怎么了?”
花凉只是摇头,眼泪却不熟控制的掉落,浸湿了凌寒肩膀的衣裳。
凌寒心疼的安抚道: “别怕,我在呢!”
花凉吸了吸鼻子,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他,“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手上全是鲜血,我...杀人了。”
凌寒的心咚咚地跳着,他温柔的抚摸着花凉的头发,又拉她一起坐了下来,一息后他侧头看向了她,“别多想,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花凉还沉浸于梦中惊魂未定,她小心的开了口,“小寒你不知道,那梦太真实了,我杀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也不知为何要伤他,可刀扎下去的时候,我竟察觉刀刃在生生剜自己的心,我像是和他融为了一体,一种奇怪又可怕的感觉,我想弄清他究竟是谁?”
凌寒低下了头,“或许是你曾经的仇敌?”凌寒悲凉的发现,即便花凉忘了鱼江离,即便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内心的某一处,鱼江离却一直存在。
花凉盯着凌寒脸上的面具,她认真的去瞧面具后少年的眼睛,“小寒,大夫说我忘了很多的事,又说其实忘记是一件好事,是我故意忘掉的,我想那些事应该,都是些不开心的事吧?”
凌寒跟在鱼江离身边久了,他紧张的时候也会学着鱼江离,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别想太多,也许有一天你便全都想起来了!”
花凉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一时看失了神,“这个动作为何看着眼熟?”
凌寒一怔动作停了下来,手指尖肉眼可见的颤动,他岔开了话题,“我已经回来了,你再去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就不会梦魇了。”
花凉耸耸肩,“睡不着,大夫还说我能记起自己的名字,也算是个奇迹了!”
凌寒眼神黯然,是因为名字是鱼江离取的吗?倘若她记不起来名字,他可以给她一个全新的名字,“花凉”这个词未免太悲凉了。
凌寒对花凉的感情不比鱼江离少,此时他的内心,多了一种晚遇见她的无力感,和深深的遗憾。
花凉却郑重其事道:“小寒,我想了很久,关于你说的在一起,我还不能答应你。”
凌寒抬头凝望着花凉,他的喉结急切的滚动着,开口的话带了颤音,“只因那个看不见脸的少年?”
花凉不躲闪,“不是,因为会对你不公平,我若恢复记忆,才是真心实意的自己,才可以对你我负责!”
凌寒准备赌上一把,“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样子吗?”
花凉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蓦地把手,放到了他的面具上,“小寒,要不还是算了吧。”
凌寒的身子僵住了,“你为何又不想看了?”
花凉回答不出,“我...”
花凉是觉得他,应该不是自己梦中的少年,那看不看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若是一开始便想以真容示人,就不会戴面具了,这种牺牲对花凉来说是负担。
凌寒站了起来,“你不用顾虑,其实是我自己不想戴了。”凌寒说完松了面具一侧的绳子,直到他拿掉了它。
“你...”花凉跟着站起后,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不是说自己面容丑陋吗?”
“随便找的借口。”凌寒搪塞道,紧接着他如下了很大的决心:“倘若我说我,便是你梦中那个少年呢?”
凌寒只想知道,若是他替代了鱼江离,结局会不会一样。
花凉不可思议的盯着凌寒,要说梦中俩人的身形确实相似,可他的腿...是她伤的吗?她的目光转向了凌寒的腿。
凌寒察觉了花凉的疑惑,他打马虎眼道:“腿跟你无关,是后来受了伤。”
花凉愣了愣,“那我伤你哪了,重不重好了没有?”
凌寒想了想开口道,“这事还得慢慢说...”他再次坐了下来,“一直以来,你不是害怕吃鱼吗,我一点点儿给你讲。”
“好。”花凉将信将疑的在他一旁坐下,梦中的少年身影孤冷清高,小寒不说话的时候,只有某一瞬才会出现那种感觉,可她在梦中闻到的气味,确实又与他身上的相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