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鱼江离大喊了一声,整个人直冲悬崖而去,他的面容因为害怕十分苍白,好在最后的关头,他一只手抓住了花凉的手腕,胸口的刀正抵在峭壁的石头上,他拔掉了刀疼得直吸冷气。
花凉显然也看到了,鱼江离衣裳浸染的血,鲜血正顺着陡崖往下淌,她挣扎道:“鱼江离你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鱼江离不愿,他坚定的回她,“孤死了,便能给你自由了。”他说完迎上了她的目眸,“你不是想杀了孤吗?那就再撑一会儿,等你得救了再杀孤!”
鱼江离比赵祈要聪慧的多,那些赵祈自认为换掉的人,实则并没有换掉,他已经不会再上赵祈的当了,鱼江离想到了陆白和墨色,心口的剧痛加上伤口,疼得他只能咬紧牙齿,还有花凉他一定要救她!
花凉看到了鱼江离脸上的暴起的青筋,她大喊道:“鱼江离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便会感激你吗,你以为杀了你,一切便能一笔勾销吗?你欠我的人情还不完。”
花凉动了动手腕,人往下坠了一分,“放开我!”
鱼江离用力的支撑着花凉的重量,还是在她下坠时,心口揪到了一起,“那你更不能死,这样孤才能还你人情。”
鱼江离说完脑门上已汗水淋淋,身上的血一个劲的往下淌,落到了花凉的脸上。
花凉瞧着鱼江离眉心皱起的痕迹,和那苍白的不想样子的脸,再这样下去,怕是两个人都活不成,“鱼江离放手吧,今日你我之间再无相欠,我原谅你了,你...放过我吧。”
花凉的手心动了动,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流泪,甚至没有表情,像是在和一位朋友叙事一般,“世人都说,不想欠便不会相见,鱼江离咱们两清了。”
花凉终于挣脱了鱼江离的手,她的身子一点点的往下坠,她盯着他好看的的眸子,平静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自己轻得如一片羽毛,她悄声道:“大鱼,忘了我吧。”
鱼江离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口中猝然吐了一口血,手毫无力气的松了下来,他的眼泪坠落于空中,“花凉,不要!”
登时,身后的弓箭手攀上了悬崖,“王爷,臣等...来迟了。”
鱼江离的手虚握着,他听不见耳边的声音,陆白和墨色皆死在自己眼前,还有花凉,她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为何连让自己欠她她都不愿,他绝望往前走了一步,之后,随着花凉跌入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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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凉再次有意识时,她正躺在小河边上,一个打鱼的少年救了她,少年戴着半截面具,她看不清少年的脸,少年甚至没有问她为何在河中,可若真让她答,她似乎也答不上来,她只知自己叫花凉,然而别的便全部忘干净了。
少年带她回了家,她三餐有着落的安顿了下来,而少年白日以打鱼为生,为人更是沉默寡言,赚的银两倒是全部交给了她,花凉想要摘掉少年的面具,可他推脱自己长得丑陋,花凉怕伤到他的自尊,只得作罢。
花凉不傻,她能察觉处这个奇怪的少年喜欢她,比如她平日只侍弄花草,大多的时候自己会沉默着,而少年会在她身旁坐下,面具下的嘴角总是上扬的。
少年打的鱼大多是卖了,留下的小部分,便会给她做鱼汤,他仔细的去了鱼的鳞片,甚至细心到鱼肚子内的黑膜,也会一点点撕扯掉。
虽然鱼的个头不大,却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炸至两面金黄加水煮汤。
花凉盯着碗内的汤汁,只闻了一口,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她蹙眉把汤推到了一旁,不光是汤,她更是怕看到鱼,少年索性不把鱼带回家了,怕那些鱼腥味惹她厌烦。
可某日,花凉却收养了一只小黑猫,小黑猫的腿上有一撮白毛,它蹲在她的屋外喵喵的叫着,她便像少年收留她一般,留下了这只无家可归的小家伙。
有了猫咪,她便不怕那些鱼了,看着小猫吃的开心,她的眼睛弯了起来。
花凉最怕的事还是来了,少年跟她表白了心意,花凉盯着少年的面具只说考虑,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奇怪的影子,孤冷的背对着她。
——
鱼江离跳崖并没有死,此时他正在王府的一间屋子,他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一人,鱼江离拿着手中的刀,狠狠的扎人了他的腿,“孤新打磨的刀可锋利?”
那人闷哼了一声,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嘶哑,“鱼江离,那日的剑偏了两分,是你故意的。”
鱼江离的嘴角绽开了凄然的笑容,“孤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去死!”他说着话咬着牙齿,猛的把刀拔了出来,又用帕子擦了擦,“可还能撑住?孤每日都会换新的刀!”
赵祈:“你折磨我算什么本事,你有种便杀了我!”
鱼江离吹了吹刀刃,“那多没意思。”他说完冷笑了一声,漠然走出了屋子,只剩下赵祈的嘶吼声。
鱼江离来到了院子内,摸出了一把箫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