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江离睁开了双眸,光瞬间便落入了他的瞳仁,他伸手去遮挡时,竟听见远处有声响,他顺着声响往前走,发现自己的部下们正畅快的喝着酒,甚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他们没发现自己的存在,鱼江离转了一圈,便在一处人多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时,路过的一个士兵正提着酒壶,身子摇晃不堪重负,顺手就把酒壶丢给了鱼江离,鱼江离倒也没嫌弃,拧开壶嘴喝了一大口,酒水辛辣,鱼江离的眼睛盯着那些舞动的人群,直到他惊讶的发现了怪异之处,有的人脸是他死去的部下们。
大战过后,鱼江离曾经试图找到活着的人,他仔细的看过他们的脸,鱼江离的眼眶湿了,眼底是无尽的腥红色,他举起了酒壶想要敬他们。
只是他在意识到身边人不是活人的瞬间,那些舞动的人们皆停了下来,他们似乎察觉了有闯入者,便面无表情的盯着鱼江离。
鱼江离不信怪力乱神,可他愧对他们,所以每年都会去寺庙祈愿,唯独今年没去,他举起酒壶又饮了一口,只当是谢罪。
这时又一个人慌忙冲自己跑了过来,“王爷您不该来这,属下送您回去!”鱼江离闻声不由的跟着他往前走去,虚空中又跑出一个少女,“你别听他的,路在这边!”
鱼江离陷入了两难,少女过来拉扯鱼江离的胳膊,“跟我走!”见他不答少女使出了杀手锏,“上次一个女子也来过此地,好像叫什么花凉,你可认识?”
鱼江离的头晕晕沉沉的,可他听到了花凉的名字,便跟着少女的声音点了头。
少女身姿轻盈在前面带路,偶尔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来,之后还回头还刻意叮嘱道:“我只能送你一段路,之后你自己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鱼江离冷不叮的问道:“旁人说的那条路是什么?”
他问完才发现少女早已没了身影,只剩下周边眩目的光,他走入了光中没有回头,身后的将士们化作了一具具白骨,和寸草不生的荒原。
——
花凉正用帕子蘸湿水给鱼江离擦额头,见他的眼皮颤动了两下,才紧握着他的手,终于在她的注视下,鱼江离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鱼江离看到了花凉的脸,“...孤睡了多久?”
花凉不答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一日一夜,大鱼你可好些了?”
“孤只是喝了安神的茶,无碍!”鱼江离拍着花凉的后背,顷刻他陡然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梦里的一切皆似真实,梦中的那个少女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她说花凉来过?
鱼江离不解的问道:“娘子那次梦魇之后,和孤提了一嘴清羽,孤睡了一觉竟也梦到了清羽,还有一个特别的少女。”
花凉一惊,便把之前的梦全盘托出,又听鱼江离描述的那个少女模样,确实似自己梦中遇见的人,两个人惊诧这种巧合,只是想了半天,花凉也不知她是谁。
探讨无果,花凉和鱼江离又聊起了扁咬病,花凉确认那只猫身上确有伤痕,她见鱼江离脸色难看,“大鱼是想救皇帝?”
“孤只是不愿他死,可孤也没法子,宫内的太医已经找人去请了。”
“大鱼瞒着花凉的事,是要反吗?”
“你如何得知?”
“花凉了解大鱼,哪怕是一个极细微的神情,大鱼藏不住的,所以大鱼叫花凉娘子,是想娶花凉还是推开花凉?”
“孤...”
花凉顿了顿,凝视着鱼江离的眼睛,“大鱼真的会反吗?”
“或许会!”
“花凉会尊重大鱼的一切决定,只是花凉害怕失去大鱼。”
鱼江离搂紧了眼前的少女,鱼江离最初的目的,便是带那些没回家的将士回家,这是他的心结,可他若反了定会造成动乱,朝中的奸臣不会善罢甘休,不管输赢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经此一遭,鱼江离似乎想通了很多事,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是能选出一位合格的君主,他定会全力辅佐!
江山其实唾手可得,只是他若是坐上了高位,定会拥有无数的后宫女子,不是他喜欢美色,而是女子和朝堂的关系密不可分,那些朝臣定会巴结他送女儿入宫,笼络忠臣压制奸臣,那么多不得已为之。
他见到花凉等自己回来焦急的模样,忽然就不想坐上那把权贵的椅子了!
鱼江离自己都不愿分享的喜欢,花凉又怎愿和别的女子,拥有同一个丈夫,他要娶她!
——
皇帝这几日并不清醒,更是拿不动笔杆子,鱼江离想要的圣旨,可以实现他愿望的圣旨只能暂且作罢,可他却得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消息是张桥给的,竟关于花凉的身世。
宫内的太医火急火燎的赶来了,然而只等来了一具皇帝的尸身,经诊断却是死于扁咬病,鱼江离也因为皇帝病故于北煜州被囚禁。
而鱼江离自知是因为他的兵权,即便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