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的声音渐小,两人才红着脸彻底分开,一时无话。
终于,鱼江离先打破了寂静:“我看花凉是越发胆了,竟连孤的豆腐也吃,你知不知这么做...很危险?”他说话的时候半眯着狭长的眼睛,像一只捕食的野兽。
花凉还是有些后怕,鱼江离身上的温柔和威严是交叠的,“只要你让花凉留下来,花凉愿意给大鱼。”
鱼江离默聊默道:“孤曾那样说你,你不记恨孤?”
花凉摇摇头,“大鱼定有苦衷。”
“大鱼?这个称呼...”
“王爷不喜欢吗?”
鱼江离蹙着眉,见她局促的盯着自己,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孤喜欢。”
“那花凉以后便叫王爷大鱼,大鱼可是答应了花凉,花凉便不走了,就住在这间暗室。”
鱼江离于心不忍,“孤只是一时答应,住这里着实委屈花凉了。”
花凉像是得到了恩准,赶忙开心道:“不委屈,只要能跟大鱼在一起,花凉是心甘情愿的。”
这间小暗室里,仅有一张木头小床,和床头简易的桌子,花凉欢快的小声叽叽喳喳,“等花凉收拾干净了,便是咱们的小窝!”
鱼江离见她执着,索性不再说什么,一时半会儿他的寝殿不会有人来了,“花凉先在这等着,孤还得出去一趟,免得皇帝起疑,孤...很快就回来!”
花凉沉浸在开心中,当即回答道:“嗯,花凉等大鱼!”接着为了让鱼江离放心,又装着收拾的样子,鱼江离见她这般,才收住心大步离开了。
等鱼江离出门,花凉才开始慢慢的收拾,说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知为何她的心很安静,像是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娘子,漂泊的心有了归处,她在床上躺了下来。
花凉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烛台,相比于司空牢来说,这里的光心反倒暗了一幽,甚至连小窗口都没有,而她再也不向往外面的天地了,像是离巢的鸟儿开始眷恋自己的窝,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她等!
倘若皇帝在此处待的久一些,她也会在这里住上许久,和他厮守许久,她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身下的床脚并不牢固发出了“咯吱”的声响,她想到了鱼江离陡然红了脸,即便自己早已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可是哪怕想到他的名字,或者注视那双深水般的桃花瞳,她依然会脸红心跳,像是中了喜欢的蛊,无法自拔!
花凉准备睡上一觉,只是刚闭上眼睛,便置身于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那地方有着连绵不断的草地,一个少女斜坐在草地上,周边几只小马正愉快的吃着草,似乎没人察觉她的存在。
花凉好奇的走了过去,向那个少女问路,少女这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告诉她这里是北煜州临边之地,叫清羽。
花凉还想问什么,那少女却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上了其中的一匹马疾驰而去了,光下的少女,甚至从马背上取了一壶酒,风吹起她张扬的发丝,她边喝着酒马儿边肆意的奔跑,花凉看的出神,回过神来才想起鱼江离。
只是花凉刚要走,那天上的云便乌黑的压了下来,像极了宫内走水的那日,漫天的风沙席卷而来,花凉用袖子遮挡住脸艰难前行,一不小心却从草坡上滚了下去,下面是皑皑白骨,一面旗帜斜插在地上,上面的字更让她惊恐,“鱼!”
等她意识到这里可能与鱼江离有瓜葛时,风停了只剩下身下呜呜的声响,花凉想要逃,却深陷其中走不出来。
一瞬,花凉竟生出了鱼江离也在其中的念头,竟然不再害怕,而是疯狂的用手挖着那些骨头,直到她看到了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应答,鱼江离颓然的站在那里,抬眸看向了她,然后往远处走去了。
“别走大鱼!”花凉惊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孤不走!”此时鱼江离正坐在她的床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是梦魇了吗?”
花凉长舒了一口气,世间最美好的两个词便是“虚惊一场、失而复得!”,花凉坐起身子,抽泣的钻进了鱼江离的怀里,鱼江离的手摸着她的头。
刚才那梦太真了,花凉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大鱼,皇帝要在这多久?”
“孤也不知道。”鱼江离的眼睛看向了那跳动的烛火,“花凉做什么梦了?”
“梦不能讲。”花凉曾听老狱卒说过,一定要等有日光的时候才能说破,但是她的心却惴惴不安,便问道:“大鱼,北煜州的临边之地,有叫清羽的地方吗?”
北煜州已经算是,朝廷管辖范围内最北的地方了,清羽与北煜交界是一片荒漠,有着一群他未曾带回来的将士,而花凉为何会知道那里?
鱼江离神色复杂的望着怀里的人,“有!”
竟然真的有,花凉的心一滞,“那里...是什么样的?”
“那里的白日很长,是一片荒芜的地界,光秃秃的一片,和...”鱼江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