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江离悄声地走了过去,那女子还在哭泣,似乎没察觉身后站了人,直到他轻咳了一声,女子一脸凄然的回了头,是一张陌生的脸。
鱼江离还未反应,女子已从地上爬起,飞快的扑到了鱼江离怀里,鱼江离抵触陌生人的靠近,他只得推了推她道,“姑娘自重,你是谁?为何在这哭泣?”
郁微宁娇羞地站稳了身子,语气戚戚然的回道:“小女子名唤郁微宁,您...不认识微宁了?上次微宁落水还是您救起的。”
鱼江离蹙眉,似乎是有这回事,“姑娘,孤还有要事,若是没事便不要挡路了。”
郁微宁羞涩的开口道:“昨晚微宁路过此处,见大人喝醉了酒,一开始微宁不知是大人,便想着上前查看一番,见到是大人微宁心生欢喜,本想道谢,哪知大人紧抓着微宁的手不放开,之后...”
鱼江离的脸腾地红了,“姑娘切勿乱说!”
“那时大人口中喊着别的女子的名字,微宁便知大人定是认错人了,微宁正准备走却被大人...呜呜呜,这可如何是好?”
鱼江离惊惶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姑娘记差了,此事绝无可能!”,
郁微宁不依不饶,“微宁绝无半句谎言,若是说了谎任凭大人处置!”
鱼江离不想知道这些,可他越发心惴惴不安,只得试探道:“有何凭证?”
郁微宁誓不罢休道:“您氅衣上的...血迹!”她说完见他沉思赶紧趁热打铁道:“微宁一个姑娘家家,又怎会拿自己名节开玩笑,微宁以往从不和男子接触,大人却强迫微宁做了不见光的事,本以为大人醒来能给微宁一个交代,谁知到底是微宁身份低贱,微宁怎还有脸活,呜呜...”
鱼江离只觉得心怦怦乱跳,他试图还原昨晚发生的事情,可当时那张脸明明是花凉啊?为何一觉醒来天翻地覆,他对不住花凉!
“大人的这里有一颗红痣。”郁微宁说着话,手指便要往鱼江离的喉结处探去,被鱼江离猛然拉住了手腕,他的脸变得阴鸷起来,末了他松开了她道,“姑娘自重!”
醉酒误事,他只是想到要失去花凉,才绝望的喝了好几坛酒,他错了,即便是花凉他也不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郁微宁,皇帝定还在等他,“孤晚一些再来找你,酉时,就在这!”
郁微宁微福了身子,手捉住了他的袖口,“微宁等大人,大人一定要来啊!”
鱼江离心烦意乱的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脸阴冷的可怕,“嗯。”
郁微宁的手落了空,她面色的尴尬收回了手,缓和一息才目送着他离开,想到他自称为孤,或许是皇亲贵胄,若是能跟着他倒是极好的选择,“花凉啊花凉,微宁把真心袒露交付于你,没想到你竟这般对我,甚至连名字也是假的!”
郁微宁来了冷宫见识了人情冷暖,从门庭冷清到踏破门槛,她的心从失落到膨胀再到跌落,又在见了鱼江离后患得患失,喜欢的青梅竹马没有在一起,遇见的男子喜欢别的女子,甚至连自称姐妹的人也是假的!
等花凉离开,她跑进屋查看,发现心动之人还在醉酒中,头发似墨般散落在地上,胸前的衣袍微敞,喉结处的红痣妖艳又显眼,他的氅衣上的血刺伤了她的眼,她本想好好的看看他,只当做了一场美梦,没想到她交给花凉的玉带,正被无情的扔在地上,上面沾染了污尘,那是她熬了几夜才做好的。
郁微宁冷漠一笑,以往的自残真是可笑极了,她的心彻底的失衡了,许久她捏紧了拳头,“花凉是你逼我的,你可别怪我!”
——
本来那氅衣若与花凉有关,鱼江离定会万分珍视,只是想到是别的女子留下的,他从冷宫出来后便丢了衣裳,为自己的鲁莽自责。
鱼江离到了皇帝的书房,皇帝正坐在龙塌上津津有味的读着书简,鱼江离走过去行了跪拜礼,皇帝这才危襟正坐,“鱼卿来的正好,吾的母后因为一些小事,弄得吾焦头烂额,她素来喜欢你,鱼卿可要多替吾劝劝母后。”
“臣谨记,只是刺客的事...”
“刺客之事就此作罢,小人兴风作浪而已,吾已派出几个大内高手巡视,吾不信他们能闹出什么大名堂,只是死两个人罢了,吾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鱼卿!”
鱼江离低头恭敬道:“臣定尽力!”
“这天下是吾的天下,太后年老不懂吾的心思,只是吾要讲孝道,还要去西宫尽孝,吾册嫔之事就交给鱼卿了。
鱼江离的心瑟缩了一下,“如此重要的事…”
“鱼卿先别推辞,花念是吾见过最纯净的女子,吾想要从国库挑选她喜欢的东西,只是真金白银配她倒是俗了,鱼卿可要帮吾好好的参谋,该用什么来打动她?”
“花念?”鱼江离重复了一句,这丫头又自作主张,只是国库内的东西,配花凉可用珍珠、可用翡,哪怕是精雕的木,这一点他和皇帝的眼光一致,可自己眼前的人,即便是帝王也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