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从没想到自己跑出来的时候,会遇见两个黑衣人,一人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个人反绑住了她的手,紧接着不顾花凉的挣扎,便把她押入了一辆马车内,之后马车便剧烈的行驶了起来。
花凉倒在车内,她本能的察觉了马儿跑动的方向,背离王府越来越远,她使劲的动着手腕处的绳结,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冲动,只是她想鱼江离了,更想到了头上他送自己的发簪,花凉晃动着脑袋,直到那支簪子跌落下来,她借着巧劲用手拿到了它。
花凉深呼了一口气,开始用簪子的尖头磨着绳子,等到绳子松散后她掀开了帘子,竟发现车走的是条僻静小路,跳车的念头成了空想,须臾她取了身上的帕子,从车子的窗口扔了出去。
马车上的人听见车内没了动静,一个黑衣人果断撩开帘子往里面看去,见她依然躺在地上没有动,那人松了一口气,马车继续前行。
花凉并不知道他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只能先不打草惊蛇,她甚至以为这次的黑衣人,还是上次绑了她的人,是冲着鱼江离来的!
花凉稳了稳神,直到马儿发出嘶叫停了蹄子,进来一个黑衣人把她从车上薅了下去。
一路上花凉低眉顺眼并不吭声,也无任何反抗动作,只是暗自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无奈四处漆黑,唯独停下后眼前的宅子点着灯笼,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周”字。
黑衣人开了门押着花凉进去,四周的光线微弱,却也能大概看出院内整洁,这里应该一直有人住,之后她被带到了一间普通的屋子,他们在门外上了锁。
花凉进了屋子,听着他们在门外窃窃私语,她凑近了门也只听见“歇息”二字,果然一阵窸窣的动静后,门外再没了声响,花凉出来的时候是子时,她估摸现在应是丑时了。
屋内很黑,花凉松开了身上的绳子,又在屋内探查了一番,终于借着月光摸到了书案上的一盏灯,又在一旁摸到了火折子点燃了烛火,视野才变得明亮开阔。
屋内有一张大床,竟比王府的床还要大,花凉掌着灯走了过去,手指摩挲着床上的被褥,竟是缎面针织锦被,光是上面的纹路已是奢华至极。
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这种面料,北煜州除了鱼江离她倒未听出过别的权贵,这里...是谁的府邸?
花凉的内心越发没了底,她急躁的在屋内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竹书上,她把竹书铺开,只是刚瞟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合了起来,心口突突乱跳,再不敢多看上一眼。
那里面画的是男子和女子的云雨之图,可她似乎过目不忘,花凉试图让自己冷静,她拍了拍胸口,却猛然想到了鱼江离,羞得差点遁地。
良久,花凉才从那些不堪的画面中回过神,她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她怕是被人卖到了某个男子的后宅,这才一阵阵的后怕,走到门前推了推门,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终于她累了却不敢躺比床,身子靠在了床沿上,耳朵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外面的天渐亮,她险些要睡着了,耳廓处才传来了开锁的声音,花凉本能的想躲藏,只是巴掌大的房间她无处可逃,只得紧张捏紧袖子中的簪子。
显然那些竹书是给她看的,来人若是用强她便自戕!
门被推开,花凉吞咽着口水,见门缝闪进一个高挑的男子,花凉往里面缩了缩身子,那人进来后快速的关上了门,在自己的府内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直到确保没人见他进来后,才缓缓的向花凉走来,“本公子给姑娘看的书,姑娘可满意?”周远说着话瞧见了花凉的真容,他有一位正室还有六位姨娘,皆是美艳不凡,却在看到花凉的一瞬,觉得不过都是俗物。
乐竹曾让自己把花凉卖到别地的青楼,眼下他竟然不舍得了,他的喉腔强烈的分泌着唾液,似乎对这个惊喜迫不及待。
花凉却故作镇定道:“什么书?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本公子的宅子。”他说着话喉结耸动,眼下年关青楼的老鸨歇业了,倒也可多留她两日。
“姑娘本剩一条绝路,只是姑娘长得如此美艳,本公子改主意了,不如你便留在我的身边,做本公子的第七房可好,只是我那正室婆娘还需好好安抚。”
花凉听了他的话,便将计就计故作讨价还价道:“花凉也觉得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只是七房未免太小瞧人了。”
周远见她一本正经,心中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这样,你当本公子的三房,本公子送出去几个婆娘,岂不解了姑娘的心结?”
“说送就送,公子倒是薄情!”
“本就是掳来的,送出去是给她们自由。”
“既然公子坦诚相待,可愿告诉我你为何绑我,若是我的主子找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又怎能与你缔结良缘?”
“没人找你。”
“公子笃定?”
“嗯。”
“你...认识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