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江离瞥见了花凉红得滴血的脸,回过神来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种她若是没来月事,他便会做点什么的尴尬,他难堪地捡着地上的木棍当柴火,一时竟比她还难以自容。
花凉见他背对着自己,窘迫的情绪收了起来,她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背影,她遇见了如光般美好的少年,之后她再想到司空牢竟不觉得苦了,仿佛能遇见他一切都开始值得。
花凉查看了自己的衣裳,正如她所想,连带他的衣裳也弄上了血渍,她情急之下松衣解带,想要找一些水把它清洗干净,四处张望中瞧见了不远处的小河,在鱼江离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走到了河边。
花凉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的砸到冰面上,冰裂出一条细小的缝隙,新鲜的水流漫过冰层涌了出来,石头再次凿着冰层终于缝隙变成了水坑,她用指尖试了试是刺骨的寒凉。
可是他只剩身上一身衣裳了,花凉伸出了手,霎时鱼江离却从身后扯住了她:“当心水凉...”
花凉回眸是鱼江离关切的眼神,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手中的衣裳,那神情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几件衣裳而已,不要也罢。”
“可您仅带了这几件...”
“孤说了回去洗,你的风寒尚好,可是想让孤再照顾你?”
花凉见他说着话时,手已覆上了自己的额头,内心隐隐有了暖意,脸也止不住滚烫起来,“我、我没有。”
“那就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和孤出来是做正事的,莫要再耽误了行程。”
花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关心,抬眸看他发现他的脸依然冷漠,可似乎又与平时不一样,花凉诧异了一臾,还是止不住的点头回应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墨色和陆白已经追了过来,鱼江离猜的没错,那家店早已人去楼空了,他们只丢了马匹和钱财,眼下要靠脚力行走才是最大的难关。
要说鱼江离来这里一开始便留了心,他把银两塞入了床铺的缝隙内,几人回去查看一番,那钱果然没有被拿去,众人皆称赞王爷英明,鱼江离年纪虽轻,却早有了超过他这个年纪的聪慧和果决,所谓的少年老成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鱼江离把银两分给了陆白和墨色,只嘱咐他们往前走,遇到人多的地方先买一匹马,他和花凉要晚一日过去。
陆白和墨色不解,但他们没有质疑主子的权利,只是同时把目光转向了花凉。
花凉抬眸盯着鱼江离的侧颜心跳漏了一息,而鱼江离说话自然有他的道理,花凉低头不言。
——
就这样花凉和鱼江离留在了客栈,那些小毛贼大抵换了地方,竟没有再回来,花凉惬意的在自己的房间内发呆,能和鱼江离独处她的心尖都在打颤。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鱼江离竟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花凉以为是有什么吩咐,刚要开口却见他细心地叮嘱自己:“只可躺在床上不许乱跑。”说完话便着急出了门,花凉却躺不住悄悄地下了床。
屋内的门大开,花凉瞥见鱼江离正在院内坐着,她蹑手蹑脚的绕到了他身后一瞧,才见他正洗着那些污秽的衣裳,血染红了盆子里的水,他丝毫没有嫌弃。
“你?”花凉娇羞的发出了声音,终于引得鱼江离回了头,前额发丝凌乱,神色更是慌张。
“不是让你老实躺着吗?”鱼江离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快速划过了花凉的脸,一息便收回了视线,自己的脸也不自觉的热了起来。
以往他在战场的时候,那些士兵的衣裳破了,需要缝补裁剪皆可找他,可现在他洗的毕竟不是战士的衣物,而是女孩子家的...鱼江离面颊通话音抖了抖,“孤只是觉得丢掉可惜了,放着又看不过去,才动手洗了。”
花凉心惊胆战更是不敢看他,“都、都是是花凉不好把衣裳弄脏了,您金贵之躯怎么做这些。”
鱼江离见她更紧张,才被迫让自己镇定,“孤打仗的时候...”
花凉见他声音低了下去,只觉得他的眉眼漫过了一层悲凉,像是荒漠中的孤单独行的狼,“王爷,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了,孤...忘了有汤在厨房。”
花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花凉去看看。”
“好。”鱼江离简短的回道。
气氛越发凝重,花凉赶紧快步走开了,她边走边想鱼江离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哪怕跺一跺脚整个北煜州也会地动山摇,竟能屈尊做这些事。
等她到了厨房才发现锅里熬的是姜汤,她咬着唇愣了良久差点要哭出来,直到身后出现了鱼江离的声音,“怎么了,是熬干了吗?”
“没有。”花凉低应了一声,转身却扑到了鱼江离的怀里,“谢谢王爷。”
“你...”鱼江离没有躲开,被她撞了一个满怀,“你、你哭了?这好好的怎么还哭了?”见她不答鱼江离紧张道:“孤给你盛汤,你快回去躺着。”
花凉闻